一股寒意彻底笼罩了他。他退出游戏，第一反应就是——手机中病毒了！而且是极其高级、极其恶意的病毒！
“爸！爸！你快来！”他冲着客厅大喊，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林国栋闻声推门进来，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又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我手机！我手机绝对中毒了！”林小满把手机塞到父亲手里，语速飞快，“刚才打游戏，它自己控制我的角色不动，还自己打字在游戏里发消息！吐槽游戏设计！这肯定是黑客！高级黑客！”
林国栋狐疑地接过手机，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仔细检查了手机的系统版本（最新）、安全软件（已安装且更新至最新病毒库）、后台运行程序（只有常规应用），甚至还查看了电池健康和存储空间。
“奇怪了……”林国栋眉头紧锁，“系统干干净净，安全软件也没报毒。你最近到底下载什么了？是不是点了什么不干净的链接？”
“没有！真没有！”林小满急得抓耳挠腮，“都是应用商店正规下载的APP！爸，要不恢复出厂设置吧？这太邪门了！”
父子俩达成一致，决定先进行全面杀毒。林小满一口气下载了三个市面上评价最高的安全软件，挨个进行全盘深度扫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扫描进度条缓慢推进，林小满的心也悬在半空。然而，结果令人沮丧——三个软件都给出了相同的结论：“未检测到已知病毒或恶意软件。设备安全。”
“可能是某个APP的底层bug，或者系统兼容性问题。”林国栋最终只能给出这个相对“科学”的解释，“你再观察观察，实在不行，晚上备份好数据，我给你重装系统。”
林小满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内心的不安如同野草般疯长。下午，他决定远离游戏这个“重灾区”，改成看视频消磨时间，试图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点开一个当下最热门的搞笑综艺，把自己瘫在沙发上，希望那些无厘头的笑料能驱散心头的阴霾。视频播放到三分之一，嘉宾正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屏幕上飘过密密麻麻的弹幕。突然，一条弹幕极其突兀地闯入了他的视线——它的字体颜色是醒目的亮蓝色，在一堆白色和彩色的弹幕中鹤立鸡群：
“右侧鼻孔黏膜干燥引发轻微瘙痒，建议及时清理或使用生理盐水喷雾缓解，无需忍耐。”
林小满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确实有些发痒的右鼻孔！下一秒，他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涌向头顶！他死死盯着那条弹幕——发送者的ID，赫然显示着他用了多年的网名“满神启动”！头像也是他那个熟悉的、戴着墨镜耍酷的游戏角色！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声音干涩地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退出全屏模式，疯狂地翻找自己的弹幕发送记录。记录里空空如也，只有他昨天发过的几条无关紧要的评论，根本没有刚才那条关于鼻孔的弹幕！它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又消失，只为了精准地戳中他的生理反应！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这已经不是病毒或者bug能解释的了！这像是一种……精准的、无孔不入的窥探！一种对他身体和行为的实时监控！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手忙脚乱地修改了所有重要账户的密码，开启了最高等级的双重验证，甚至卸载了好几个他觉得“可疑”的、但其实是常用的APP（比如那个他经常刷的新闻软件）。做完这一切，他瘫坐在椅子上，感觉精疲力尽，但心底的寒意并未散去。他需要一点“正常”的东西来安抚自己，于是他点开了社交软件，想看看朋友们分享的日常。
手指滑动，刷到好友张伟刚发的一组聚餐照片，烤鱼火锅热气腾腾，大家笑得没心没肺。就在他准备点个赞时，手机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不是来电，不是消息，而是一种急促的、警示般的震动！
紧接着，一条新的通知，以系统提示的样式，极其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屏幕中央，字体是冰冷的红色：
“贴身衣物（内衣）前后穿反对血液循环及皮肤舒适度存在轻微负面影响。当前勒压感指数：1.8（轻微不适阈值：2.0）。建议立即调整或更换。”
嗡——
林小满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今早起床确实匆忙，迷迷糊糊把内衣前后穿反了！因为材质柔软，并未感到强烈不适，他甚至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连他自己都几乎忽略的细节！
这不是黑客！不是病毒！不是任何他认知范围内的技术问题！这是一种……超越理解的存在！一种洞悉他身体最私密状态的能力！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手机，冰冷的机身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屏幕上，那条红色的通知如同恶魔的凝视，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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