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鹏轻轻拍了拍林小满僵硬的肩膀:“走吧,报到时间快到了,别让工作人员等。”
林小满如同提线木偶般,机械地跟着赵大鹏继续前行。大脑一片混乱,如同被投入了无数碎片的搅拌机。他拼命地试图重启思维:行为学?条件反射?非语言信号?麦克的解释听起来很“科学”,很“合理”,但那只松鼠精明的小眼神和那声“成交”般的吱吱声,却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这绝对不是什么“行为模式”!这他妈就是成精了!
他们经过一栋看起来相对“正常”的教学楼,银灰色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林小满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点,渴望抓住这点“正常”来喘口气。然而——
“砰——!!!”
一声沉闷而剧烈的爆炸声,猛地从二楼一扇紧闭的窗户内传来!整扇窗户剧烈地震颤起来,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幸运地没有碎裂,但窗框周围瞬间弥漫开一股焦糊的黑烟!紧接着,窗户内传来一片惊呼、咳嗽和东西翻倒的声音!
林小满吓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什么情况?!煤气泄漏?!实验事故?!”
赵大鹏的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顿,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可能是物理系或者化学系的实验课。偶尔会有能量逸散的小意外。”
话音未落,教学楼侧面的防火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一个男生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他的形象堪称惨烈——原本柔顺的头发如同被炸开的鸟窝,根根倒竖,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冒着缕缕青烟的黑色 Afro 发型!脸上覆盖着一层灰黑色的烟灰,只有眼睛周围因为戴过护目镜而留下两个滑稽的白圈。眼镜歪歪斜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裂开了蜘蛛网般的纹路。他手里紧紧攥着半本边缘焦黑卷曲、还在冒着火星的笔记本,脸上混合着惊恐、茫然和深深的委屈。
“我只是……我只是想用意念翻页快一点啊!!!”男生带着哭腔,声音嘶哑地喊道,充满了绝望的控诉,“谁知道会引发能量谐振爆炸啊!!!我的笔记!我下周要测验的笔记啊!!!”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白大褂、头发花白、戴着厚厚镜片的老教授紧跟着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无奈,轻轻拍着男生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人没事就好。第一次尝试意念交互外放,能量控制不稳是常有的事。记住教训,下次一定要戴好防护头盔,能量抑制手环也要调到最高档位。”
林小满的下巴彻底掉在了地上。意……意念翻页?!能量谐振爆炸?!防护头盔?!能量抑制手环?!这些词每一个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摇摇欲坠的认知上!这他妈是物理实验课?!这是魔法失控现场吧?!
赵大鹏却依然保持着那该死的平静,甚至微笑着向那位老教授点头致意:“李教授,今天的实验课……嗯,很有活力啊。”
那位被称作李教授的老者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睿智(或者说,习以为常)的光芒,笑道:“是啊,新生嘛,总是这么……充满探索精神。这位是?”他目光转向呆若木鸡的林小满。
“新生林小满,我带他去报到。”赵大鹏介绍道。
李教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样本,上下打量着林小满:“哦!你就是那个……嗯……新来的同学啊!欢迎欢迎!非常期待在我的《基础观念动力学》课上见到你。”他特别加重了“基础观念动力学”几个字,眼神中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仿佛猎人看到猎物般的兴奋光芒。
炸毛的男生还在抽泣,心疼地翻着那本烧焦的笔记本:“完了……全完了……重点全记在上面了……下周的测验怎么办啊……”
李教授转过身,慈祥地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别担心。爆炸发生前的一瞬间,我已经用思维相机捕捉到了你笔记本上的内容。课后我导出发给你,高清无损版。”
思维相机?!捕捉爆炸瞬间?!林小满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发出了清晰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咔嚓”声。他勉强扯动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这是物理实验课?”声音干涩得如同沙漠里的风。
赵大鹏点点头,语气轻松:“李教授的《观念动力基础》课很受欢迎,虽然偶尔会有点……嗯……能量溢出的小意外,但安全记录良好,从来没有过重伤记录。”他补充道,仿佛这是一项值得夸耀的成就。
从来没有重伤记录?!这算是安慰吗?!林小满内心疯狂咆哮,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些疯子!
他们继续前行,经过一个看似宁静祥和、种满奇花异草的小花园时,林小满的目光被一朵异常巨大的向日葵吸引了。那向日葵的花盘直径足有脸盆大小,金黄色的花瓣如同燃烧的火焰。就在他目光触及的瞬间,那巨大的花盘竟然缓缓地、无声无息地转向了他!更让他头皮炸裂的是,花盘中央密密麻麻的葵花籽排列,竟然隐隐构成了一张类似人脸的轮廓!那“人脸”上的两颗“眼睛”部位,还极其拟人化地……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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