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果林的影子拉得老长,晚风吹过果树叶,沙沙声里却裹着撕心裂肺的哭喊。
“苏大哥!你醒醒啊!”苗灵儿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着阿赞林染血的衣襟,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淤青肿胀的脸颊上。
阿赞林的脸此刻肿得像刚出锅的白面馒头,左眼角到下颌的淤青紫得发黑,嘴角还凝着干涸的血痂,呼吸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
苗灵儿的指尖刚碰到他的胳膊,他就下意识地闷哼一声那是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的疼,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撕裂感。
她慌忙低头去看,只见他大腿早已被血浸透,原本包扎好的伤口挣开了口子,暗红的血珠正顺着裤脚往下滴,在草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都怪我,刚才太慌了……”苗灵儿抹了把眼泪,颤抖着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瓷瓶,倒出白色的止血药粉。
她不敢用力,只能轻轻抚摸阿赞林的大腿,看着那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鼻尖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药粉撒在伤口上时,阿赞林的腿猛地抽搐了一下,她赶紧用干净的布条重新缠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苏大哥,忍一忍,马上就好,你一定会没事的。”
包扎完,苗灵儿咬着牙站起身,想把阿赞林背起来。她蹲下身,让阿赞林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深吸一口气往上起身可阿赞林高大的身躯像块沉重的石头,她的膝盖瞬间就弯了下去,差点连自己也摔在地上。
她又试了两次,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胳膊酸痛得发麻,阿赞林却连半分都没离开地面。
绝望像潮水般涌上来,她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哭声里多了几分无助:“苏大哥,我该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竹篓晃动的声响,伴着一声清脆的呼喊:“灵儿?
你在这儿吗?”是阿洛!苗灵儿猛地抬头,看见阿洛背着空竹篓,正往这边走,手里还拿着个沾了蜜的木勺。
阿洛刚走近,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他看见苗灵儿满脸泪痕,衣服上沾着血,再看地上阿赞林浑身是伤地躺着,不远处还倒着两具冰冷的尸体,地上的血迹蜿蜒着,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刺眼。
“砰”的一声,阿洛手里的木勺掉在地上,他慌忙丢下竹篓,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蹲在阿赞林身边,声音都在发颤:“苏大哥!苏大哥你怎么样?醒醒啊!”
“阿洛,你可算来了!”苗灵儿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苏大哥遇到杀手了!
地上那两个就是!他和杀手搏斗时受了重伤,现在怎么都叫不醒……”
阿洛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眼尸体,又低头摸了摸阿赞林的脉搏,脸色一沉:“不能再在这儿耗着!得赶紧回去治!”
他说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阿赞林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膝盖微微弯曲,腰背一用力,竟稳稳地把阿赞林背了起来。
阿赞林的头靠在他肩上,沉重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阿洛却半点不敢晃,脚步稳而快:“灵儿,你捡下我的竹篓,跟着我走!”
苗灵儿连忙捡起地上的竹篓,紧紧跟在他身后。
晚风吹过,果林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去,她看着阿洛宽厚的背影,看着他背着苏大哥一步步往前走,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
只是想起刚才的惊险,想起苏大哥满身的伤,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这趟采蜂蜜的路,没采到半滴蜜,倒撞见了生死一线的惊魂时刻,真是劫后余生。
竹楼里的灯被点亮,昏黄的光线下,阿洛小心翼翼地将阿赞林放在铺着粗布褥子的木床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瓷器。
阿赞林刚一躺下,眉头就皱了起来,显然是身上的伤痛又翻涌上来,无意识地哼了一声。
苗灵儿早已跑得没了踪影,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她就拽着大长老苗凤的衣袖冲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白发苍苍的长老,以及十几个满脸焦急的村民。
众人一进门,看到床上浑身是伤、脸色苍白的阿赞林,都倒吸一口凉气,议论声瞬间炸开。
“这是咋了?小林咋伤成这样?”
“身上的血都浸透衣裳了,莫不是遇到山里的猛兽了?”
苗灵儿眼眶通红,一把抓住苗凤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师傅!苏大哥差点被杀手害死!
那些人太狠了,地上还躺着两具杀手的尸体!要不是苏大哥身手快,捡了石头砸死一个,恐怕……恐怕我们就见不到他了!
你们一定要想办法,不能让杀手再来害人啊!”
苗凤面色凝重,摆了摆手让众人安静,走到床边坐下。
她先伸出手指搭在阿赞林的腕脉上,片刻后才松开手,从随身的藤编小筐里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通体乌黑的蛊虫。
“别怕,这是活血蛊,能吸走瘀血。”她说着,将蛊虫轻轻放在阿赞林肿得像馒头的脸颊上。
那蛊虫一碰到皮肤,就慢悠悠地爬了起来,所过之处,原本青紫发黑的瘀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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