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华夏城的临时木栅栏,统计分队的队员们就背着牛皮账本,在老槐树下集合了。队长是曾在州府做过文书的老秦,此刻他正给队员们分发炭笔和麻绳——麻绳是用来丈量宅基地大小的,炭笔则要在账本上记下密密麻麻的信息。
“都记清楚了,”老秦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手里举着一本写满批注的样册,“每一户的人口,男女老少都得写明白。男人能抡锄头还是能打铁,女人会纺线还是会接生,孩子多大能放牛、多大还得喂奶……一个都不能漏。咱们是给筑城打地基,家底摸不清,盖到半截缺了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队员们齐声应和,分成五组往不同的居住区走去。最东边的一组刚拐过街角,就撞见了挑着水桶的王铁匠。“王大哥,忙着呢?”队员小李熟络地打招呼,翻开账本,“家里几口人?您这打铁的手艺,可得记上‘熟练工匠’。”
王铁匠放下水桶,用粗布擦了擦手:“五口人。我、婆娘、俩小子一个闺女。大娃十三,能拉风箱递钳子;二娃八岁,能帮着拾掇废铁;闺女五岁,还在怀里抱着呢。”他往屋里喊了一声,婆娘抱着孩子走出来,笑着补充:“我除了做饭,还会纳鞋底,上次赵虎他们的军鞋,有一半是我纳的。”
小李的炭笔在纸上飞快滑动:“王铁柱,男,三十八,冶铁工匠。妻,刘氏,三十五,纺织(纳鞋)。子,王大郎,十三,辅助冶铁。子,王小郎,八岁,拾掇废料。女,王丫,五岁,待哺。”写完又问:“家里还有存粮吗?够吃多久?”
“粮仓还剩两石麦,省着吃够到秋收。”王铁匠指了指院角的粮囤,“不过我这手艺能换粮,上个月给西头的木匠打了套凿子,换了半石玉米。”
小李在“家庭储备”一栏画了个“足”字,心里默默记下:冶铁工匠是急需人才,得在汇总时标红。
与此同时,资源分队的队员们正扛着镐头和罗盘,往城外的山林走去。队长是曾在矿场当过头目的老石,他的帆布包里装着几块不同颜色的石头样本——青灰色的是石灰岩,能烧石灰;红褐色的是砂岩,能做地基;最稀罕的是带着金属光泽的铁矿石,得单独记在“贵重资源”栏里。
“顺着这条山涧往上走,”老石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腰,“去年暴雨冲垮了半面坡,我当时瞅见露出来的岩层是青灰色的,说不定能烧出好石灰。咱们今天先圈出矿点,记下山脚到矿点的步数,回头让木匠做个简易轨道,运石材能省一半力气。”
队员们跟着他钻进密林,露水打湿了裤脚也顾不上擦。老石时不时蹲下身,用镐头敲下一块石头,放在嘴里嚼一嚼——这是他的老法子,石灰岩发涩,砂岩发脆,铁矿石带着点腥味,一尝就能分辨。走到一处陡坡时,他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崖壁上的一道裂缝:“看这岩层走向,里面肯定有砂岩。小张,拿罗盘测方位;小王,数步数,从这里到城门口多少步?”
两个队员立刻忙活起来,老石则在笔记本上画下草图,标注“崖壁砂岩矿点,坡度较陡,需修栈道”。他抬头望了望密林深处,又补充一句:“这片林子的成材松木不少,直径够做房梁的,得记上‘可砍伐区域’,但得留着靠近水源的那片,保水土。”
一、人口普查:从老妪到稚童,一个都不能漏
统计分队的账本越记越厚,字迹从工整变得潦草——不是偷懒,是实在太忙。在城南的茅草屋里,队员小陈正给瞎眼的张婆婆登记信息。老人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儿子的阵亡通知书:“我就一个儿,去年跟官军打仗没回来……现在就我老婆子一个,靠着街坊们接济。”
小陈的笔顿了顿,在“家庭人口”栏写下“张王氏,女,六十八,失明,无劳动能力”,又在备注里画了个“孤”字。他想起老秦的嘱咐:“鳏寡孤独都要记清楚,筑城时得给他们留口饭吃,比如缝补旧衣、看仓库,总能找个轻省活计。”
在城西的菜园里,李木匠正带着三个徒弟刨木料。“大徒弟十七,能独立做板凳;二徒弟十五,会凿榫卯;三徒弟十三,刚学拉大锯。”李木匠拍着徒弟们的肩膀,眼里是藏不住的骄傲,“我这手艺算‘高级木工’吧?上次看你们规划图,城门的门轴得我来做,一般人打不出那么圆的轴。”
小陈在账本上重重写下“李木匠,男,四十二,高级木工(擅长门轴、犁具),学徒三人,均具备初级木工技能”,心里盘算着:城门、房屋的梁柱都得靠他们,这栏必须标红加粗。
到了傍晚,五组队员扛着账本回到老槐树下,账本的纸页已经被汗水浸得发皱。老秦把账本摞在一起,足有半人高。昏黄的油灯下,他和队员们开始汇总:“成年男丁七百三十一人,其中能做石匠、木匠、铁匠的熟练工匠一百零七人;成年女子五百二十三人,会纺织、缝纫的三百一十八人,懂草药、接生的四十二人;少年(十岁以上)一百八十六人,能放牛、拾柴、辅助工匠;幼童(十岁以下)二百零五人;孤寡老人三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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