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的夯土声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从最初的破土动工到如今半丈多高的墙体在日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泽,华夏城的轮廓正一点点从图纸上走下来,踩进坚实的土地里。这天清晨,天宇站在刚垒起的西城墙段上,望着城内忙碌的人群,突然拍了拍身边的赵工头:“老赵,城墙快到腰了,该琢磨琢磨配套的事了。”
赵工头抹了把额头的汗,顺着天宇的目光看向城内——夯土队的号子声震得地面发颤,木匠们正在东城门拼装门板,铺路的石碾子咕噜噜转个不停,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可热闹之下,隐忧藏在细节里:工人们喝水要跑到城南的小溪挑,来回得半个时辰;昨天一场急雨,刚铺好碎石的主街就积了水,差点泡坏了刚运来的木料。
“您是说饮水和排水?”赵工头一点就透,“我早琢磨着这事了。昨天让弟兄们探了探,城中心那片地势高,底下说不定有水脉。”
天宇点点头:“就从饮水开始。人可以饿三天,不能一天没水喝。先在城中心打口井,再沿着主干道挖排水渠,两手都得抓。”
一、寻泉眼:三探地脉定井位
负责找水的是老井匠王大爷,这老爷子打了一辈子井,耳朵贴着地面听声响,就能大致判断地下水位。他带着两个徒弟,在城中心那片空地来回踱步,手里的洛阳铲时不时往土里插。
“这儿,”王大爷突然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住脚,洛阳铲刚拔出来,铲头上的泥土就带着湿漉漉的潮气,“土色发黑,含沙量少,底下三尺准有水。”
徒弟们不信,又在旁边试了几个点,果然只有老槐树下的泥土最湿润。王大爷蹲下身,用手捻了捻泥土:“这土叫‘蒙金土’,上蒙黄土,下藏水脉,是打井的好地方。”
当天下午,打井队就开了工。六个壮劳力轮流抡着铁锹挖井,起初是松软的表土,挖了三尺深,铁锹突然“当”的一声磕在石头上——是一层坚硬的礓石层。“这玩意儿硬得很,”一个劳力甩了甩酸麻的胳膊,“要不换个地方?”
王大爷却眯着眼笑了:“着什么急?礓石层漏水少,正好挡着泥沙,底下的水准干净。拿錾子凿!”
錾子凿在礓石上,火星四溅,震得人虎口发麻。凿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在礓石层上开了个三尺见方的口子。刚凿透,一股湿润的泥土气息就涌了上来,带着股清冽的味儿。“成了!”王大爷往洞里扔了块石头,只听“扑通”一声闷响,“水深着呢!”
往下再挖两尺,果然见了水——清清亮亮的,映着井口的光,晃得人眼晕。一个年轻劳力忍不住掬了一捧喝,刚入口就咋舌:“甜的!比小溪里的水还甜!”
王大爷赶紧拦住他:“别急着喝,得测测水质。”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几块不同颜色的石头,“这是‘试水石’,红石遇毒变紫,青石遇碱发白,黄石遇脏发黑。”他把石头扔进水里,等了半晌,石头颜色一点没变。“成,这水干净着哩!”
二、固井壁:竹筒巧解坍塌难题
井水是有了,可新的问题来了——井挖到一丈深时,井壁的泥土开始往下掉,尤其是每次提水时,绳子带动的风都能刮下一片泥。“再这么塌下去,井就废了!”赵工头看着掉在井底的泥土,急得直转圈。
王大爷却不慌不忙:“别急,找些老竹子来。”他让人砍来十几根碗口粗的老毛竹,截成一丈二尺长,又让篾匠把竹子劈成宽三寸的竹条,“把竹条编成筒,顺着井壁镶进去,保准塌不了。”
篾匠们手巧,不到半天就编出了一节节竹筒,每节竹筒的接口处都留着榫卯,能像拼积木一样扣在一起。王大爷指挥着把竹筒往井里放,每放下一节,就用木锤敲实,让竹筒紧紧卡在井壁上。竹筒的缝隙里再填上细沙,既能挡住泥土,又能让地下水渗进来。
“这竹子性韧,不怕潮,比木头耐用。”王大爷摸着井壁的竹筒,“过两年竹筒表面会形成一层包浆,更结实。”他让人往竹筒上刷了层桐油,防止虫蛀,阳光下,竹筒泛着浅棕色的光,透着股自然的韧劲。
竹筒安好后,井壁果然不再坍塌。有个劳力试着用桶提水,竹筒纹丝不动,井水透过竹缝渗进来,反而更清亮了。“王大爷,您这法子真绝!”众人纷纷赞叹。王大爷捋着胡子笑:“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土是土了点,管用。”
三、装辘轳:省力机关连市井
井挖好了,得装个辘轳,不然提水太费劲。木匠李师傅带着徒弟,用一根碗口粗的硬木做辘轳轴,两端架在青石垒的井台上,轴上套着个圆木盘,盘上绕着粗麻绳,绳子一头拴着铁桶。
“这木盘得做得匀实,不然转起来晃悠。”李师傅拿着刨子,把木盘刨得光溜溜的,“轴和木盘的接口处要抹点桐油,转起来才顺滑。”
徒弟们在井台边垒了圈青石,又在辘轳旁搭了个凉棚,棚下摆了张石桌,四个石凳。“以后街坊邻居来打水,累了能在这儿歇脚。”李师傅擦了擦汗,看着自己的手艺,“这辘轳,一次能提两桶水,比以前肩挑手提省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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