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时，自治领情报部门的办公室里已经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咖啡味。李维将一叠照片摊在桌上，指尖点过其中一张——照片上是个穿风衣的男人，正站在吉隆镇的桥头，假装系鞋带，眼角的余光却在扫拍周边的防御工事。
“英军的‘影子’开始活跃了。”李维拿起那张照片，对着光看了看，“这是三天内抓到的第七个，招了，说是隶属英军情报处，来画防御工事图的。”
坐在对面的赵砚推了推眼镜，手里转着钢笔：“不止地面。昨晚截获了三封加密电报，用的是英军新换的密码本，破译组熬了通宵，刚解开两句，提到‘满月夜’‘三号桥’，看着像是要动手。”
窗外，清洁工正在清扫街道，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里，藏着情报人员的脚步声。那个穿蓝色工装的清洁工弯腰拾垃圾时，手腕上的银表反射出一闪而过的光——那是情报部门的暗号，表示“安全”。而街角卖花的老太太，花篮里藏着微型相机，正对着来往的可疑人员偷拍。
“得给他们设个套。”李维敲了敲桌子，“既然想要防御图，那就给他们画几张‘特供版’。”
赵砚笑了：“我懂了，把假的高射炮阵地标在居民区，真的弹药库标成粮仓？”
“不止。”李维从抽屉里抽出张空白地图，笔尖在上面飞快勾勒，“让工兵在假阵地埋几个铁皮桶，里面塞鞭炮，夜里点着了能炸出火光，看着跟真炮似的。再让巡逻队故意在假阵地周边晃悠，动静搞大些。”
当天下午，那个穿风衣的间谍就“顺利”混进了吉隆镇。他躲过巡逻队的视线，摸到“高射炮阵地”附近，掏出卷尺偷偷测量，又用粉笔在手心画草图。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炸响，火光冲天，他吓得差点摔了卷尺，却更确定这里是重点防御区——不然怎么会有实弹演练？
其实那只是工兵点燃的铁皮桶，里面塞着的鞭炮正噼里啪啦炸得欢。间谍哪敢多待，揣着画好的“机密图”就往回跑，浑然不知自己手里的图纸，早就被自治领的情报人员动了手脚，标注的火力点全是居民区，真正的弹药库被标成了养鸡场。
入夜后，情报部门的无线电室更忙了。耳机里充斥着滋滋的电流声，破译组的人围着机器，眼睛熬得通红。组长老顾把一杯冷掉的咖啡灌进嘴里，指着屏幕上跳动的字符：“这段频率很奇怪，每晚十点准时出现，就响三十秒，不发内容，像是在定位。”
旁边的年轻人小王突然拍桌子：“我知道了！是信标！英军间谍在我们这儿藏了信号发射器，用特定频率给他们的轰炸机指路！”
老顾眼睛一亮：“把全城的无线电监测车都派出去，顺着频率找！”
三辆监测车悄无声息地驶进夜色，车顶的天线缓缓转动。在城东的老钟表店外，监测仪的指针突然疯狂跳动。店员正锁门，口袋里的收音机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那收音机后壳被挖空，藏着个指甲盖大的发射器。
“先生，您这收音机杂音挺重啊。”监测车下来的人假装买烟，凑了过去。店员脸色一白，手往口袋里缩，却被早有准备的情报人员按住。发射器被拆出来时，还在滋滋地发着信号，像只被捏住的蝉。
这晚，类似的“蝉鸣”在全城断了七处。李维看着审讯记录，嘴角勾起冷笑：“英军情报处怕是要气疯了，派来的人要么带回去假情报，要么被我们抓包，这还怎么制定进攻计划？”
可没等他们松口气，赵砚拿着份破译完的电报闯了进来：“有新情况！英军间谍真摸到我们内部了！电报里说‘夜莺已就位，满月夜取钥匙’——‘夜莺’是他们给卧底起的代号，‘钥匙’应该是指防御部署的核心文件！”
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绷紧。内部卧底比外部间谍更危险，他熟悉自治领的运作，知道哪里有机密文件，甚至可能接触到指挥层。
李维当机立断：“把真文件锁进加密保险柜，给档案室换把新锁，钥匙故意放在老地方。再伪造份‘核心部署’，里面掺点真信息，主要路线标错，让他偷走。”
档案室的老李配合着演了场戏。他下班时“忘了”锁抽屉，里面躺着那份伪造文件，封皮印着“绝密”二字。监控画面里，一个戴眼镜的书记员趁夜溜进档案室，熟练地拉开抽屉，手抖着把文件塞进怀里——正是那个平时总说“想为自治领出力”的实习生。
“抓吗？”监控室里的人低声问。
李维摇了摇头：“放他走，跟着。看他把文件给谁。”
跟踪的人跟着实习生穿过三条街，看着他把文件塞进了一家酒吧的后门。接文件的是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是英军情报处驻墨尔本的负责人。当那人带着文件登上返回英军驻地的汽车时，自治领的人已经在沿途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仅要夺回文件，还要顺藤摸瓜，端掉他们在墨尔本的情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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