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夏挽坐在床边静静思考,每一位帝王都不会允许别人侵犯他手中的权利,而长安长公主和王首辅之子的私情只会加剧圣上的猜疑。
皇宫内灯火通明,蝉鸣不停的鸣叫,让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压抑。
景德皇帝踏进亭华苑时,宫人们跪了一地,个个屏息凝神,连一声粗气都不敢出。寝殿内飘出的苦涩药味,不停的钻进他的鼻腔。
“圣上。”福德公公躬身低语,“太医们都在里头了。”
他没应声,径直穿过珠帘,映入眼帘的是冯贵人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她躺在锦被中,几乎与那素白的寝具融为一体,唯有散乱乌黑的长发和红肿的眼眶,昭示着她方才经历的苦痛。
三位太医轮流诊脉后,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最后院使李太医上前一步,声音低沉:“陛下,贵人脉象虚浮,胎元已散,臣等···无能为力。”
皇帝的手指在袖中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又一个。自从他登基以来失去的孩子已经数不清了,就连他都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了。
“原因?”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不敢惹怒眼前这个极度愤怒的主宰。
“贵人后腰有淤伤,应是跌倒时撞击所致。加上惊吓过度,气血逆乱···”李太医的声音越来越低,“龙胎···保不住了。”
皇帝的脸沉了下去,他想起了内侍的禀报。
御花园中,宣贵人与冯贵人发生口角,随后不经意的拉扯。冯贵人后退时踩到了湿滑的泥而摔倒在地。
皇帝胸口一阵刺痛,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向门外:“皇后呢?”
“臣妾在此。”随着一阵轻微的咳嗽声,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殿内。
她面色蜡黄,眼下的乌青即使用脂粉也难以完全遮盖。自三年前小产后,她的身体就一直未见好转,如今更是弱不禁风。
“查清楚了吗?”皇帝问道,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冷硬。
皇后低下头,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已命人去查了。只是...当时在场的宫人说法不一···”
“说法不一?”皇帝冷笑一声,“朕的皇子就这么没了,连个确切的说法都没有?”
皇后的脸色更加苍白,她攥紧了手中的绢帕:“是臣妾无能···”
皇帝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身为六宫之主,连这等事都查不明白,大婚多年,不但自己未能诞下皇子,连其他妃嫔的孩子也一个接一个地夭折。他看着皇后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更加嫌恶。
“查。给朕查个水落石出。”他冷冷道,不再看皇后一眼。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冯贵人压抑的啜泣和皇后时不时的轻咳。
片刻后,内间的嬷嬷掀帘而出,手中端着一个铜盆,上面盖着白布,但边缘渗出的猩红仍刺目惊心。
皇后面色一白,急忙用袖子掩面,挥手示意嬷嬷快些端走。
皇帝猛地转身,袖袍带起一阵疾风。他大步走出亭华苑,身后的宫人慌忙跪送。
在无人看见的转角,他终于停下脚步,一拳重重砸在朱红廊柱上,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圣上···”福德公公惊恐的唤道,带着满眼的心疼。
皇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当他再睁开眼时,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去永寿宫。”他沉声道。
永寿宫内,檀香袅袅。
窦太后端坐于凤座之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宣贵人跪在她脚边,发髻微乱,满脸泪痕。
“母后。”皇帝行礼后直起身,目光扫过宣贵人,“宣贵人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宣贵人浑身一颤,急忙叩首:“圣上恕罪!臣妾并非有意推倒冯姐姐,臣妾一时气愤才···”
“妃嫔之间就能动手打架,将皇室的颜面何存?”皇帝声音冷峻,令永寿宫内的下人头低的更低了。
宣贵人连连叩头:“臣妾知错了!求陛下开恩!”
“皇帝。”
窦太后缓缓开口,手中的佛珠不停,“宣贵人年轻气盛,一时冲动,确是有错。但冯贵人也非全无过错,既知自己有孕在身,何必隐瞒?如若好好待在屋子里养胎,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
皇帝眉头微蹙:“母后的意思是?”
“后宫之事,错综复杂。今日之事实在难以断定就是宣贵人一人之过。”窦太后语气平淡,“况且,宣贵人是哀家的侄女,自幼娇养,性子是急了些,但绝非存心害人。”
宣贵人看了一眼窦太后,急忙附和:“臣妾万万不敢存心害龙嗣啊!”
窦太后继续道:“哀家已训诫过她了,就罚她抄写《金刚经》百遍,闭门思过三个月,为那未出世的孩子祈福。皇帝觉得如何?”
皇帝的手在袖中再次攥紧。三个月闭门思过,抄写佛经,这就是对一个害死皇子的妃嫔的惩罚?
“母后,这惩罚是否太轻了些?”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恭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我上交一个皇帝儿子请大家收藏:(m.zjsw.org)我上交一个皇帝儿子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