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交代不交代的?哀家是他的亲生母亲,想要一个孙子在身边陪着有什么错?”
贤太后语气坚决,至于夏挽···哀家不能让她影响圣上。
她的眼神骤然转冷,这个女人,留不得了。
嬷嬷心头一凛,连忙垂首:奴婢明白。
去寻个可靠的奶娘,好生照料大皇子。
贤太后将孩子交给嬷嬷,语气不容置疑。
待嬷嬷抱着孩子退下,贤太后这才整了整衣冠,缓步走向正殿。
夏父已经跪了将近一个时辰,双膝早已麻木。
见太后终于现身,他强忍着不适,再次叩首。
臣恭请太后圣安。
贤太后端坐在凤椅上,夏尚书可知,哀家为何深夜召你入宫?
臣愚钝,请太后明示。
夏父心头一紧,却仍保持着镇定。
好一个不知!
贤太后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夏尚书真是教女有方啊!竟将皇帝迷得神魂颠倒,连乾正殿都让你女儿用来生产了!
夏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臣···臣罪该万死!
他伏地请罪,声音颤抖。
贤太后冷哼一声,语气稍缓。
夏尚书,你我都是为人父母,总不忍心看着儿女一错再错。
若夏挽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入宫为妃倒也罢了。
可她是堂堂侯府之媳,有夫之妇!虽然说她的丈夫没了,但是她毕竟还冠着夫家李这个姓氏。
这般不知廉耻,勾引皇帝,若是传扬出去,皇帝的脸面、皇家的尊严,该往哪里放?
夏父冷汗涔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从未想到过,自己的女儿居然和圣上有私情。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清誉,恐怕都要毁于一旦。
臣教女无方,罪该万死!
他连连叩首,额角已经泛红。
夏尚书。
贤太后的声音忽然变得语重心长,皇帝的清誉不容有损。所以你的女儿···哀家以为,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了。
夏父瘫软在地,老泪纵横。
太后娘娘,求您开恩!能否饶小女一命,臣可以将她送走,送到天涯海角,永不回京···
夏尚书!
贤太后厉声打断,你是个聪明人。是一个女儿重要,还是夏家满门更重要?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夏父面前,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尖上。
夏挽如今牵扯人命官司,其中缘由,你比哀家更清楚。
若是此事闹大,你这吏部尚书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听闻令郎即将参加春闱,你也不想他前程尽毁吧?
夏父伏在地上,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哀家可以向你保证。
贤太后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无论谁想借此事对付夏家,哀家都会护你们周全,并且一点脏水都沾不上。
不仅如此,他日你若想入阁,哀家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但是夏挽···她必须死。
太后娘娘,就没有一点余地了么?可是我的外孙怎么办?他才刚出生。
夏父泣不成声。
贤太后皱起了眉头,不耐烦的说道,哀家的皇孙,自然由哀家亲自抚养。
贤太后的话一出,夏父整个身体一僵,并瞬间塌了下来。
其实贤太后之前说圣上与夏挽有私情,夏父多少就猜出来了,此刻贤太后的话,只是印证了夏父的猜测。
“你放心,怎么说你也是皇孙的亲外家,哀家一定保你。”
贤太后说完后,也明白了夏父的试探,但是她并不在意,因为外孙有个有利的外家也不错。
夏父瘫软在地,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良久,他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臣···明白了。
殿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照在夏务恁已经出现丝丝发白的头上。
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朝服上的褶皱仿佛刻满了他这一夜的挣扎与妥协。
在这一刻,那个曾经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吏部尚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在权力与亲情的天平上,最终选择了前者的父亲。
贤太后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唇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臣···告退。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贤太后微微颔首,目送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
当殿门在身后合拢的那一刻,夏父终于忍不住,扶住廊柱,剧烈地颤抖起来。
晨曦中,他的身影显得如此单薄,仿佛随时都会在这黎明的寒风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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