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完水,哑婆像是完成了任务,松了口气,赶紧端着空碗匆匆离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即将走来的翠儿。
翠儿远远看见哑婆的背影,嫌弃地撇撇嘴,并没在意。她继续往前走,眼看就要经过那棵歪脖子树。
突然——
她的脚步停住了,小巧的鼻子用力吸了吸。
“咦?什么味儿?这么香?”她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目光循着那异常清雅馥郁的香气,落在了树根处那片刚刚被哑婆泼湿的、颜色略深的地面上。
那香气极其独特诱人,绝非寻常花草所能拥有。
翠儿本就是贪小便宜、爱打听的性子,又是沈清漪的心腹,见识过些好东西。她心下疑惑,这破地方怎么会有这种香气?莫非掉了什么香囊玉佩?
她左右看看无人,便放下食盒,忍不住好奇地弯腰凑近那片湿漉漉的地面,想看得更仔细些,甚至伸出手指,想去沾一点泥土闻闻到底是什么。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湿润泥土的瞬间——
躲在窗后的萧瓷,眼神冰冷,心中默念:就是现在!
仿佛是为了配合她的心思,一阵不大不小的冷风恰好吹过,卷起几片枯叶,也带来了更深沉的寒意。
翠儿的指尖已经沾到了那混合了毒药的水渍。
她捻起一点泥土,放在鼻尖仔细嗅闻,那香气愈发浓郁:“怪好闻的,像是极名贵的香药… …”
她的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先是那接触了泥土和水渍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痒。
紧接着,那刺痒感迅速蔓延开来,不过短短几次呼吸的时间,翠儿那只碰了药水的手,手背、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冒出细密的、痒痛难忍的红疹!
“啊!我的手!”翠儿惊叫一声,猛地甩手,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怎么回事?!好痒!好痛!”
她慌乱地看着自己迅速变得红肿不堪、布满红疹的手,又惊又怕,那点好奇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只剩下恐慌和不解!
这是怎么了?碰了脏东西了?还是… … 撞邪了?!
她又痒又痛,忍不住想去抓挠,却又不敢,在原地跺脚转圈,狼狈不堪,早没了方才的得意劲儿。
躲在窗后的萧瓷,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那毒药性子极阴寒,经过水稀释后,直接接触皮肤的毒性大大降低,不足以致命,但足以引起强烈的过敏反应。沈清漪为了掩盖那丝甜腥气,在其中加入了大量芳香药材,这些药材本身也可能成为过敏源。两者叠加,效果立竿见影。
翠儿不敢再多停留,也顾不上去想那香气来源了,提起食盒,捂着自己红肿奇痒的手,哭丧着脸,慌慌张张地跑走了,想必是急着回去找她家小姐想办法了。
萧瓷缓缓从窗边退开,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小惩大诫。
沈清漪,这份回礼,你可还满意?
这不仅仅是一次报复,更是一次精准的警告:
第一,你的手段,我看穿了。 我能准确让你的丫鬟中招,就意味着我知道那药有问题。
第二,我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即便困在这佛堂,我也有办法让你的人不好过。
第三,适可而止。 这次只是过敏,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了。
她相信,以沈清漪的“聪明”,一定能读懂这其中的含义。
而且,此事闹出动静,必然会传到某些人耳中。那位父亲既然前几日才来表示过“关注”,那么在他“关注”之后,沈清漪的丫鬟就在佛堂附近“意外”过敏… … 这其中的巧合,足够让他多想一层了吧?
这就足够了。
萧瓷退回草堆坐下,心情平静无波。
她拿起哑婆送来的温水,慢慢喝着。
接下来,就是等待对方的反应了。
然而,她等来的,并非沈清漪那边的消息。
傍晚时分,钱婆子送来晚饭时,脸色十分古怪,欲言又止,放下食盒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反而磨蹭了一下,压低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
“三小姐,您… … 您近日还是安分些吧… … 莫要再惹事了… … 国公爷他… … 他今日心情很是不好,发了好大的火…”
说完,像是怕极了,不敢再看萧瓷一眼,匆匆锁门离去。
国公发火了?
是因为翠儿过敏的事情?还是因为别的?
萧瓷微微蹙眉。
就在这时——
“叩、叩。”
两声极其清晰、不轻不重的敲击声。
不是来自房梁。
而是来自… …
那扇紧闭的佛堂大门!
像是有人,用指节,在门外刻意地敲了两下。
喜欢锦枭:穿成炮灰女配后我掀翻了天请大家收藏:(m.zjsw.org)锦枭:穿成炮灰女配后我掀翻了天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