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便开始了行动。她先是趁着日头好,在院子里散步活动筋骨的机会,仔细观察了院子里那些枯萎的植物,辨认出其中几种带有淡雅香气的干枯花草,小心地采集了一些种子和还能用的干花。
然后,她需要布料和针线。份例里的布料都是按季发放,做衣服的,动用了很快会被发现。她将主意打到了那些不要钱的“边角料”上。
这日午后,她故意拿着一个针脚有些松散的旧香囊,走到院门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赧和为难,对正在晒太阳打盹的李婆子细声道:“李妈妈,我……我想把这旧香囊拆了重缝一下,练练针线……可是找不到合适的碎布头搭配……妈妈可知哪里能寻到些不要的布头吗?一点点就好……”
她声音细小,眼神怯懦,完全是一个无所事事、想找点东西打发时间的深闺小姐模样。
李婆子被打扰了清梦,有些不耐烦,但看她那副可怜样,又想到她如今似乎得了老公爷一点点眼,便撇撇嘴道:“碎布头?针线房那边每天扫出来的垃圾里多得是!都是些没人要的零碎,三小姐不嫌脏,自己去捡就是了!”
针线房的垃圾堆?那地方鱼龙混杂,确实是个不起眼的所在。
萧瓷心中一动,脸上却露出感激的神色:“谢谢妈妈指点……我、我这就去看看。”
她回到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洗得发白的旧布袋,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汀兰院的门。这是她解除禁足后,第一次主动踏出这个院子。
守在院外的两个婆子看了她一眼,见她只是往针线房的方向走,手里又只拿着个小布袋,便没太在意,只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监视着。
针线房在后院一侧,门口果然堆着一个箩筐,里面满是各种颜色的碎布头、烂线团,确实像是要丢弃的垃圾。
萧瓷的心跳微微加快。她蹲下身,假装在垃圾堆里翻拣,动作却极快,眼睛敏锐地扫过,专门挑拣那些质地尚可、颜色素雅的小块绸缎或棉布边角料,还有一些缠绕整齐的剩余绣线。
她的手很快,心思更活。这些在别人眼里是垃圾的东西,在她看来,却是宝贵的启动资源!
就在她埋头捡拾的时候,一个负责倾倒垃圾的小丫鬟正好出来,看到她,愣了一下:“三小姐?您这是……”
萧瓷抬起头,脸上适时地泛起红晕,像是做了错事被抓住,局促地捏着手里几块碎布,小声道:“我……我想找些布头练练针线……打扰你了……”
小丫鬟看着她身上半旧的衣裙和那副窘迫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摆摆手道:“没事没事,您随便捡,反正都是要扔的。”说完便忙自己的去了。
萧瓷心中稍定,又快速捡了一些,直到小布袋微微鼓起,才站起身,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轻轻松了口气,低着头快步往回走。
监视的婆子见她果然只是捡了一包“垃圾”回来,眼中鄙夷更甚,彻底放松了警惕。
回到汀兰院,关上门。萧瓷将那一小袋“宝贝”倒在桌上。五颜六色的碎布,虽然大多只有巴掌甚至指甲盖大小,但质地、颜色各异。还有一小卷淡青色的绣线。
本钱,几乎为零。
接下来,就是技术和设计了。她需要做出与众不同、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她凝神静气,回想着现代见过的各种精巧手工,结合这个时代的审美,开始动手。没有画稿,全凭心算和巧思。她用那些碎布拼接、折叠,做成小巧玲珑的花苞、叶片,用那有限的绣线勾勒出简单的纹路,填充上自己晾晒研磨的干花粉末……
过程缓慢而细致,需要极大的耐心。但她乐在其中。这是一种将有限资源最大化利用的挑战,更是一种在绝境中为自己开辟生路的希望。
几天后,第一批五个小巧精致的香囊做好了。造型别致,配色清雅,散发着淡淡的、与众不同的草木清香,绝非市面上常见的浓烈香粉可比。
她看着这五个倾注了她心血和希望的香囊,眼神明亮。
下一步,就是如何将它们换成第一枚铜钱了。
而这一步,同样危机四伏。
她该找谁?如何开口?价格定多少?
每一个环节,都可能暴露自己,引来灭顶之灾。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无声地覆盖着这个寂静而冰冷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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