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那日“探望”之后,汀兰院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并未立刻抛出那箱要命的“遗物”,只是假惺惺地关心了几句萧瓷的“病情”,留下些并不实用的补品便离开了。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萧瓷心中的警铃大作。她深知,沈清漪和沈夫人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短暂的沉寂往往意味着更猛烈的风暴在酝酿。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一些极其细微却不同寻常的迹象,开始透过萧瓷那脆弱却已初步织就的信息网,隐约传来。
先是草儿某日来送柴火时,趁李婆子不注意,飞快地低声说了一句:“小姐,最近赵妈妈好像常往外跑,说是回娘家,但听车夫嘀咕,像是往城西皇城根那边去了……”城西,多是些没落勋贵和宫中低阶官吏聚居之地。
然后是老苍头醉醺醺地透露,府里采买处一个和赵妈妈沾亲的管事,前几日突然阔绰起来,偷偷打了一对银镯子,说是“走了大运,攀上了高枝儿”。
这些信息零碎而模糊,但萧瓷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联——赵妈妈、宫中方向、突然的阔绰。沈夫人似乎在动用某些宫中的关系?她想做什么?
又过了几日,小禾来送饭时,眼神有些躲闪,放下食盒后,磨蹭着不肯走。萧瓷看出她有话要说,便借口让她帮忙整理一下晒干的草药。
在院中角落,小禾一边心不在焉地挑拣着草药,一边极快地低语:“小姐……您最近千万小心些……我好像……好像听到清漪小姐身边的碧玉姐姐,和前院管库房的张管事偷偷说话,提到了什么‘旧箱子’、‘要做得像些’、‘秋猎的时候’……声音很低,我没听太清,但感觉……不是好事。”
旧箱子?秋猎?
萧瓷的心猛地一沉!瞬间联想到了沈清漪那日来时,眼中掩饰不住的、与“探望”全然不符的兴奋和恶毒!她们果然在准备什么东西!而且选择在秋猎时发难?秋猎之时,人员混杂,各家勋贵齐聚,甚至是皇室成员也会在场!若是在那种场合爆出什么丑闻,便是致命的,绝无转圜余地!
她们到底想用什么罪名来陷害她?仅仅是私通之类的后宅阴私,似乎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甚至动用宫中关系。必定是能一击毙命、甚至牵连甚广的大罪!
萧瓷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意识到,这一次,沈夫人和沈清漪要玩的,是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死局!
与此同时,沈夫人正院的地下密室里,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写满阴谋的脸。
沈夫人正对着一个穿着宫中低阶女官服饰、面色精明的嬷嬷低声交代着:“……东西务必做得万无一失,纸张、墨色、印鉴,甚至虫蛀的痕迹,都要经得起推敲。内容不必太直白,越是含糊,越是引人猜疑……事成之后,你侄儿调入御前侍卫的缺,包在本夫人身上。”
那女官嬷嬷眼中闪过贪婪与激动,连连保证:“夫人放心,奴婢在司制库几十年,这点手艺还是有的。定做得天衣无缝,便是老翰林也看不出破绽!”
另一边,沈清漪则在另一间僻静的厢房里,对着一个神色惶恐、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妇人威逼利诱:“……只要你到时候站出来,就说当年曾亲眼看见林姨娘偷偷收藏这些信件,日夜忧惧……这些银子,足够你孙子娶媳妇买地了。若是敢胡说八道,或者临阵退缩……”她冷笑一声,眼中寒光毕露,“你那个在庄子上干活儿的儿子,说不定哪天就失足掉进河里了!”
老妇人吓得浑身发抖,看着桌上那包沉甸甸的银子,又想想家人的安危,最终惨白着脸,哆哆嗦嗦地应了下来。
赵妈妈则忙着在府内散播流言。她找来几个平日里嘴碎又不得志的老仆,“无意间”提起当年林姨娘娘家似乎牵扯进一桩不小的麻烦里,好像和前朝什么贵人有关,说得有鼻子有眼,又叮嘱他们千万别外传。越是如此,那些流言便传得越快,悄然在府邸最底层弥漫开来,为日后那“惊天大罪”铺垫着所谓的“背景”和“渊源”。
一切都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沈夫人坐镇中枢,运筹帷幄,动用着她经营多年的人脉和资源,自信这一次定能将萧瓷连同那点微末的希望彻底碾碎。沈清漪则兴奋地执行着各项指令,享受着将仇敌一步步推向深渊的快感。
她们自以为计划周密,天衣无缝。却不知,隔墙有耳。
那个曾在正院外擦拭廊柱、听到零星话语的老仆,心中愈发不安。他几经辗转,终于通过一个在浆洗房干活、与秦妈妈有旧的老姐妹,将一句极其隐晦的警告,传给了如今在府外一所僻静庵堂带发修行的秦妈妈。
“风急,欲摧兰,根须危,旧箱藏祸。”
秦妈妈接到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是脸色骤变!她是林氏的陪嫁丫鬟,深知小姐娘家当年那段极其隐秘的、几乎无人再提的旧事,也立刻明白了“旧箱藏祸”意味着什么!
夫人这是要……要伪造证据,置三小姐于死地啊!甚至可能要牵连早已逝去的小姐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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