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深秋。镇国公府庭院中的梧桐叶片片飘落,铺就一条金黄色的路径。萧瓷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快步穿过回廊,手中紧握着一卷刚收到的密信。
距离沈氏入狱已过月余,府中气氛却未见轻松,反而愈发凝重。她留下的庞大关系网和未清算的旧账,仍如阴影般笼罩着国公府。
“三姑娘,世子请您去书房一趟。”萧景珩身边的小厮恭敬地行礼道。
萧瓷微微颔首,心中已有计较。近几日朝中风波骤起,数名御史联名弹劾镇国公府纵容家眷侵占民田、欺压百姓,矛头虽指向已入狱的沈氏,实则剑指世子萧景珩,意图借此削弱国公府势力。
书房内,萧景珩负手立于窗前,身形挺拔如松,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案几上堆满了文书奏折,显是整夜未眠。
“兄长找我?”萧瓷轻声问道,顺手将门带上。
萧景珩转过身,目光复杂地打量着这个曾经被他忽视的庶妹。短短数月,她已从那个任人欺凌的小丫头,蜕变成眼前这个眼神锐利、举止从容的少女。
“你可知近日朝中之事?”他开门见山,声音略带沙哑。
萧瓷轻轻点头:“略有耳闻。张御史领头上奏,称沈氏借国公府之名强占京郊三百亩良田,致五户农家流离失所。但据我所知,那几户农家早已搬至城南,且得了双倍补偿。”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如何得知?”
“自有我的渠道。”萧瓷微微一笑,并不直接回答,“重要的是,这不过是对方投石问路之举。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拉兄长下马,削弱国公府在朝中的影响力。”
萧景珩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父亲称病不出,将此事全权交于我处理。那些往日与萧家交好的官员,如今个个避之不及。”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树倒猢狲散,不外如是。”
萧瓷注意到兄长眼下的青黑和略显疲惫的神情,心下明了这几日他承受的压力。
“兄长需要我做什么?”她直截了当地问。
萧景珩凝视着她,忽然问道:“你为何愿意帮我?国公府待你并不宽厚。”
萧瓷抬眸,目光清澈而坚定:“因为您是我的兄长,血浓于水。更何况...”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虽为庶女,却也姓萧。”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我需要你动用你的...渠道,收集对方阵营的罪证。张御史不过是马前卒,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谢流云和顾怀舟那边,我已有联系。”萧瓷从袖中取出那卷密信,“这是初步查到的信息,弹劾您的几位大臣,自己也不干净。李侍郎的侄子强抢民女,王尚书的门生贪墨河工款...只要证据确凿,足以反将一军。”
萧景珩接过密信,越看越是心惊。这些情报搜集之详细,渠道之隐秘,绝非寻常手段所能得。他再次审视眼前的妹妹,忽然觉得她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迷雾。
“你...”他欲言又止。
“兄长不必多问,只需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公府。”萧瓷打断他的疑虑,随即压低声音,“此外,还有一事。我怀疑府中仍有沈氏残党,否则对方不会对国公府的内部事务如此了解。”
萧景珩眼神一凛:“我亦有此疑。已命人暗中调查。”
兄妹二人相视一眼,默契已在无声中达成。
接下来的日子,萧瓷与萧景珩展现了惊人的默契配合。
前朝之上,萧景珩面对围攻从容不迫,逐条驳斥指控,同时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吏治整顿,暗示应彻查所有官员的不法行为,使得不少原本气势汹汹的官员顿时气短。
后院之中,萧瓷则通过谢流云的情报网和顾怀舟的医官人脉,搜集对方阵营的罪证。谢流云表面玩世不恭,实则手握一张庞大的信息网;而顾怀舟因常为各大府邸诊病,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日午后,萧瓷正在房中整理证据,忽听门外丫鬟通报:“三姑娘,世子来了。”
萧瓷眉心微蹙。自沈氏入狱后,萧景珩对她这个三妹妹的态度愈发微妙,时而拉拢,时而试探,让人捉摸不透。
“请世子进来。”她不动声色地将案上文书收起。
萧景珩踱步而入,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三妹妹近日似乎很是忙碌,可是在为兄长分忧?”
萧瓷斟了杯茶,语气平淡:“兄长说笑了,我一个闺中女子,能为什么事忙碌?不过是做些女红,读读书罢了。”
萧景珩轻笑一声,目光扫过案上未完全掩住的墨迹:“三妹妹过谦了。如今府中谁不知道,你是兄长最得力的助手。”他顿了顿,语气似是随意,“说来,母亲虽已伏法,但她掌家多年,府中难免还有她留下的旧人。三妹妹可要小心些,莫要被小人利用了。”
萧瓷抬眸,直视萧景珩看似关切实则试探的目光:“兄长提醒的是。不过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心正,又何惧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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