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姨母殿下没来!”杨炎赶紧侧身挡住,半推半扶地将嬷嬷往旁边的岔路上带,语气急促却强作轻松:“姨母吩咐我带两位账房先生来核点旧账,事儿急,就不多打扰您老人家了!”
“您慢慢浇花,我们办完事就走!有空回头再来看您哈!”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给身后的凌析二人打手势,示意他们快走。
凌析和沈漪会意,立刻低头快步,无声地穿过了月洞门,消失在另一进院落。
杨炎又硬着头皮跟李嬷嬷扯了几句闲篇,直到估摸凌析他们走远了,才找了个借口脱身,小跑着追了上去。
见到等在前面的凌析二人,杨炎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角的细汗,心有余悸地压低声音道:“好险!差点坏事儿!”
“刚才那是李嬷嬷,殿下从宫里带出来的老人儿了!眼神毒得很,又是殿下心腹,要是被她盯上盘问几句,咱们这‘核对旧账’的幌子,非穿帮不可!”
凌析看着他这副惊魂未定却又带着点“成功脱险”兴奋的模样,心中更是好笑。
她微微颔首,低声道:“原来如此,杨公子反应机敏。接下来还需更加小心。”
经此一遭,三人的行动愈发谨慎,借着杨炎对园子格局的熟悉,专挑人迹罕至的小径,朝着可能拘禁人犯的后园偏僻院落潜行而去。
在杨炎的带领下,凌析三人避开耳目,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清漪园最深处一处独立小院。
院门紧闭,四周寂静。
凌析与沈漪交换了一个眼神。
根据杨炎的描述和此地的僻静程度,这里极有可能就是软禁惠明的地方。
她示意杨炎在院外隐蔽处望风,自己与沈漪则贴近门缝,侧耳倾听。
院内隐约传来细微的、带着不安的踱步声。
凌析轻轻叩门,压低声音:“惠明师父?可在院内?请开门,有事相询。”
院内脚步声戛然而止,一片死寂,透着紧张。
凌析心知有异,与沈漪一左一右戒备。
沈漪轻声道:“师父莫怕,我等并非歹人,是为今日慈恩寺之事而来。”
又过了片刻,门闩才被轻轻拉动,木门拉开一条缝隙。
惠明老僧惊疑不定的脸露了出来,他面色有些苍白,眼神中带着未散尽的惊恐和深深的困惑。
他警惕地打量着门外两名穿着寻常布衣、但气度不凡的陌生人:“二位施主是……?找贫僧何事?今日寺中……”
凌析亮出刑部腰牌,低声道:“师父,我乃刑部司狱司主事凌析,这位是刑部主事沈漪。今日上午,是否有歹人将您劫持至此?”
惠明看到腰牌,瞳孔一缩,脸上血色褪尽,声音发颤:“官……官爷!你们……你们可算来了!”
他急忙将二人让进院内,又紧张地探头看了看外面,才迅速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贫僧……贫僧今日遭此大难,实在是……糊里糊涂啊!”
院内陈设简单却洁净,桌上放着未曾动过的素斋和茶水,显然刚送来不久。
惠明指着那些东西,语气带着困惑:“官爷,你们看,他们将贫僧掳来,却又不打不骂,还好吃好喝供着,只派了个管事的来说,是请贫僧来为一场隐秘法事诵经,已与寺中打过招呼,让贫僧安心住下……可、可哪有这般‘请’人的道理?!贫僧心中实在难安!”
凌析与沈漪对视一眼,心中明了。
长公主的人手脚很快,已经用一套说辞稳住了惠明,但这老僧显然并不完全相信,仍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这比完全被蒙蔽要好。
“师父受惊了。”凌析安抚道,“我等正是为查明真相而来。您可知是何人主使?那掳您来的蒙面人,可有何特征?”
惠明摇头,心有余悸:“贫僧不知啊!上午在寺中,突然闯入一蒙面人,凶神恶煞,贫僧吓得魂飞魄散,之后便不省人事……醒来就已在此处了。”他努力回忆,“那蒙面人……身手极快,蒙着脸,看不真切……”
凌析点点头,话锋一转,切入核心:“师父,今日之事暂且不提。我等前来,主要是想再向您请教慈恩寺惊驾案当日的情况。”
她紧紧盯着惠明的眼睛:“据查,案发前后,您曾不在灶房岗位,且有人见您手持一黑陶罐,匆忙前往大殿侧后方向,可有此事?”
惠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恍然又夹杂着回忆的神色:“黑陶罐……是了是了!经官爷一提,贫僧想起来了!”
“那日……那日确实有个面生的小沙弥,说是前头法师急着要一罐新熬的稠浆糊贴经文,催得甚急。”
“贫僧当时也未多想,灶上正好有熬好的,便随手舀了一罐,那沙弥说他自己拿不动,让贫僧帮忙送一趟……”
他皱紧眉头,努力回想:“贫僧端着罐子,跟着他走……走到放柴火的拐角那边,人烟稀少,忽然……忽然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后面的事……就记不太清了,好像……好像是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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