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梨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她试图找点话题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那个……今天的晚宴还挺成功的哈?我看那些记者拍得挺起劲。”她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
纪靳修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没什么温度,只淡淡“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仿佛在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何必多说。
洛梨:“……”好吧。
她又尝试:“那枚胸针……”
“合约需要。”纪靳修打断她,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数学公式,“纪家的未婚妻,理应拥有与之匹配的待遇。你收着即可。”
洛梨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行吧,金主爸爸壕无人性,且公事公办。
她识趣地闭上了嘴,低头默默玩着餐巾布的边缘。
餐点很快送了上来。
纪靳修用餐的姿态极其优雅,动作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切牛排时几乎不发出声音,咀嚼无声,喝汤无声。整个用餐过程,安静得像一部默片。他显然严格遵守着“食不言”的准则。
洛梨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自己面前香气扑鼻的惠灵顿牛排,忍不住拿起刀叉。她吃饭其实不算粗鲁,但也绝达不到纪靳修那种近乎苛刻的礼仪标准。酥皮切开时发出轻微的脆响,咀嚼时也能听到一点点细微的声音。
在这极致的安静里,她发出的每一点声音都似乎被放大了。
她感觉到对面投来的目光,虽然纪靳修什么都没说,但那无形的压力让她不由自主地也放轻了动作,变得拘谨起来。
这顿饭吃得……真累。比在晚宴上应酬还累。
她忍不住偷偷打量对面的男人。他坐姿笔挺,目不斜视,完全沉浸在用餐这件事本身,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家具。
洛梨心里那点小小的、恶作剧的念头又开始冒泡了。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不自在?
她舀起一勺蘑菇汤,轻轻吹了吹,然后发出一点满足的、细微的叹息:“嗯~这汤真好喝。”
纪靳切牛排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洛梨仿佛毫无察觉,又切下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腮帮子微微鼓起,像只小仓鼠,她眨着眼,看向纪靳修,声音带着真诚的推荐:“纪先生,你的牛排看起来也很好吃的样子,不过我这个惠灵顿更香哦,外面的酥皮超级脆,你要不要尝尝看?”
她说着,甚至用叉子叉起一小块,隔着桌子,作势要递过去。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这个举动天经地义。
纪靳修终于彻底停下了动作。他抬起眼,看向洛梨,目光深沉,带着一丝难以解读的意味。他看着那递到半空中的、沾着酱汁的牛肉,又看向她亮晶晶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眼睛。
空气凝固了几秒。
洛梨心里有点打鼓,是不是作过头了?
就在她准备讪讪地收回手时,纪靳修却忽然有了动作。
他并没有接过她的叉子,而是微微倾身,就着她的手,张口,将她叉子上那块牛肉吃了下去。
他的唇瓣不可避免地轻轻擦过了冰冷的银质叉尖。
动作快得让洛梨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细嚼慢咽,然后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评价依旧言简意赅:“不错。”
洛梨举着空叉子,僵在原地,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他他他……他怎么就吃了?!
纪靳修仿佛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重新拿起自己的刀叉,语气平淡地提醒:“好好吃饭。”
洛梨像被按了暂停键又被突然启动,猛地收回手,低下头,胡乱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心跳得有点乱套。
接下来的时间,洛梨彻底老实了,埋头苦吃,不敢再搞任何小动作。
纪靳修用餐速度比洛梨快,他吃完后,便放下刀叉,餐具摆放得整齐划一,然后拿起水杯慢饮,目光投向窗外的夜景,安静地等着她。
洛梨在他无声的注视下,压力倍增,赶紧加快速度吃完最后几口。
侍者进来撤走餐具,送上餐后甜点——一份精致的熔岩巧克力蛋糕和一份看起来就很清淡的水果拼盘。水果自然是给纪靳修的。
洛梨看着那流淌着浓郁巧克力酱的蛋糕,心情稍微好了点。她舀起一勺,温热甜美的滋味在口中化开,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咪,下意识地发出一点含糊的、享受的哼唧声。
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但纪靳修端着水杯的手,却几不可察地滞了一下。他转回头,目光落在她因为满足而微微泛红的脸上,那双总是带着算计或表演的眼睛此刻眯着,只剩下纯粹的、简单的愉悦。
他看了一眼,便迅速移开了视线,喉结微动,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吃完了吗?”他的声音比平时似乎低沉沙哑了些许,“吃完送你回去。”
“哦,好了。”洛梨放下勺子,擦擦嘴。虽然蛋糕很好吃,但她也不想在这个低气压的包间里多待了。
回去的车程依旧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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