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头晕,什么没力气,全是借口。她就是故意的。因为昨晚他那句“不必过度发挥”,所以她今天就要“发挥”给他看。
沉默在会议室里蔓延,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纪靳修会直接冷硬地挂断电话,或者让陈默去处理时——
纪靳修却对着话筒,极其冷淡地、言简意赅地吐出了三个字:
“知道了。”
然后,他没等那边再有任何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啪”。
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凛。
纪靳修抬起眼,目光扫过全场,依旧是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过。
“继续。”他声音冷冽,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汇报的高管一个激灵,赶紧继续,只是语速稍微快了些,额角似乎有细微的汗珠渗出。
会议在一种极其微妙的、强行拉回的严肃氛围中继续进行。
大约四十分钟后,会议结束。高管们如蒙大赦,迅速而安静地离开会议室。
纪靳修坐在原位没动,陈默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声快速汇报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提着一个极其精致的、印着“甜心坊”logo的纸袋,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表情紧张,进退两难。
陈默看了一眼纪靳修的脸色,走过去接过纸袋,低声问了几句,然后挥手让助理离开。
他提着纸袋走回纪靳修身边,语气平稳无波:“纪总,您要的蛋糕送到了。是现做的,按照要求检查过,可可粉状态完好。”他甚至补充了一句,“甜心坊距离公司车程正常情况下需要三十五分钟,加上现做的时间,外卖平台无人接单,是派了专人开车去买的。”
纪靳修的目光落在那个散发着甜腻气息的纸袋上,眼神晦暗不明。
片刻,他冷淡地开口:“处理掉。”
陈默对于这个指令似乎毫不意外,面色如常地点头:“是。”
他提着纸袋,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纪靳修忽然又叫住他。
陈默停下脚步,回头。
纪靳修的目光已经重新回到了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仿佛只是随口一提:“给她送过去。”
陈默瞬间了然:“明白。我会派人送到洛小姐公寓。”
“嗯。”纪靳修不再多言,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且已经处理完毕的小事。
陈默提着那份历经“千辛万苦”才买到的提拉米苏,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会议室。
门关上后,纪靳修敲击键盘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
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似乎模糊了一瞬。
取而代之的,是电话里那个软糯委屈、带着小鼻音的声音——
“纪先生……”
“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突然特别特别想吃城东那家‘甜心坊’的提拉米苏蛋糕……”
他猛地敲了一下回车键,发出清脆的声响,将那些莫名其妙的声音驱散。
眉头却不由自主地蹙得更紧。
这个洛梨……果然是个麻烦。
而另一边,公寓里。
洛梨挂断电话后,就赤着脚跑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丝毫没有刚才电话里那副虚弱得要断气的模样。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心里有点七上八下。刚才她是不是作得太过分了?他在开会吧?听起来那边安静得吓人。他最后那句冷冰冰的“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会不会直接把她拉黑?
她正胡思乱想着,门铃突然响了。
洛梨吓了一跳,趿拉着拖鞋跑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是一个穿着得体制服、戴着白手套的陌生男人,手里正提着一个眼熟的“甜心坊”纸袋。
她惊讶地打开门。
“洛小姐您好,这是纪总吩咐送来的。”男人将纸袋恭敬地递上,态度一丝不苟,仿佛送来的不是什么蛋糕,而是一份机密文件。
洛梨愣愣地接过纸袋,里面确实是包装精美的提拉米苏,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凉气,显然是刚刚做好不久就被急速送来的。
“谢……谢谢。”她有些懵。
“您慢用。”男人微微躬身,转身离开,效率高得惊人。
洛梨关上门,提着纸袋走回客厅,把它放在茶几上,自己则盘腿坐在地毯上,盯着那盒蛋糕看了好久。
她没想到……他真的派人买来了。而且还是在她明显故意捣乱的情况下。
所以,他这是……容忍了她的第一次“作”?
洛梨伸出食指,轻轻抹了一点蛋糕边缘的奶油,放进嘴里。
甜腻丝滑的口感瞬间在舌尖化开。
她眨了眨眼,看着那盒精致的甜点,心里那种挑战冰山的新奇感和一丝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得意,慢慢地压过了之前的忐忑。
好像……偶尔作一下,感觉也不赖?
她拿起手机,点开那个只有一串号码的通讯录,斟酌了一下,发过去一条短信。
【蛋糕收到啦~谢谢纪先生![爱心]】
语气依旧甜美乖巧,仿佛那个在重要会议上打电话作妖的人不是她。
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
意料之中。
洛梨撇撇嘴,放下手机,心情却莫名地好了起来,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大块蛋糕送进嘴里。
嗯,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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