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那声沉重的摔门声,像一道无形的裂痕,横亘在铂悦府顶层公寓那本就冰冷的空气里。
洛梨冲回主卧,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眼泪终于决堤般汹涌而出。不是因为纪靳修那些刻薄的话语本身,而是因为那话语背后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现实——在他眼里,她所有的努力和“表演”,甚至那一点点连她自己都快要信以为真的微妙情愫,都只是可笑的“越界”和“自作多情”。
巨大的羞辱感和失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滑坐在地毯上,将脸埋进膝盖,无声地哭泣,肩膀因为压抑的抽泣而微微颤抖。之前所有因舆论好评而产生的微小得意,此刻都化作了打在自己脸上的耳光。
哭了不知多久,眼泪终于流干,只剩下一种疲惫的空洞和冰冷的清醒。
她擦干眼泪,走进浴室,用冷水冲洗红肿的眼睛。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却透出一股倔强的自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很好,纪靳修。
你又一次成功地让我认清了现实。
也好。这样也好。界限划得清清楚楚,她也不必再有任何不必要的幻想和内心挣扎。纯粹的交易关系,她反而更擅长。
从这一刻起,她只是敬业爱岗的“演员洛梨”,而他是付钱的金主甲方。仅此而已。
接下来几天,洛梨彻底践行了“保持距离,恪守本分”的原则。
她不再试图在公寓里制造任何“偶遇”或“交流”,甚至刻意调整了自己的作息,完美避开纪靳修可能出现的所有时段。如果他回来,她就待在卧室绝不出去;如果必须在公共区域碰面,她会立刻低下头,用一种极其恭顺、却疏离到极点的语气说一句“纪先生好”或者“纪先生再见”,然后迅速离开,绝不有多一秒的停留。
她不再关心冰箱里有没有她喜欢的果汁,也不再在意晚餐是哪家米其林的外卖。她甚至给自己买了一个小冰箱和一个小电煮锅放在卧室的小客厅里,尽量自给自足。
整个公寓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以下,比纪靳修独自居住时还要冷上几分。
纪靳修显然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他看着她像躲瘟疫一样躲着自己,看着她那副恭顺却写满“划清界限”的背影,心里那点因为那日话语过重而产生的、极其细微的不适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但他从不习惯解释,更不习惯低头。况且,他认为自己并没有错。提醒她遵守界限,本就是合约的一部分。
只是……这死寂的、仿佛连空气都凝固的公寓,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他甚至开始觉得,之前那个偶尔会“作”一下、试图撒娇、甚至敢跟他顶嘴的洛梨,虽然麻烦,但似乎……比现在这个冰冷的人形立牌要顺眼一点。
这种莫名的情绪让他处理公务时都难以完全集中精神。
几天后,洛梨进组拍摄《星耀》。
这是她风波之后首次正式进入剧组工作,也是她证明自己价值、摆脱“花瓶”或“靠男人”标签的关键一战。她将所有情绪都压抑下来,全身心投入到角色中,工作态度认真到近乎拼命。
导演对她的表现颇为赞赏,剧组氛围也因为她的专业和低调(以及她背后那位惹不起的纪总)而相当和谐。
这天下午,拍摄的是一场洛梨与男主角的重要对手戏。
《星耀》的男主角,最终定下了在国际上享有盛誉、拿奖拿到手软的超一线影帝——顾衍之。
顾衍之今年三十五岁,正处于男演员最黄金的时期。相貌英俊却不带侵略性,气质温润儒雅,待人接物谦和得体,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和高情商。他很少接拍商业片,这次能请动他出演《星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张导的面子和剧本本身的吸引力。
这是洛梨第一次和顾衍之合作。开拍前,她难免有些紧张。对方是业界标杆,而她近期又处于风口浪尖,很怕自己表现不佳会被看轻。
然而,顾衍之的专业和温和很快打消了她的顾虑。
他对戏时极其认真,会提前和她沟通细节,耐心引导情绪。一场情绪爆发戏,洛梨因为状态略有游离NG了一次,他非但没有丝毫不耐,反而温声安慰:“没关系,慢慢来,你刚才的情绪是对的,我们再找一下更精准的爆发点。”
他的眼神真诚而专注,带着一种鼓励的力量。
在他的带动下,洛梨很快进入状态,接下来的几条拍摄都非常顺利,甚至超水平发挥,将一个复杂内心戏层次演绎得淋漓尽致。
“卡!很好!非常好!这条过了!”张导满意地喊停,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洛梨,刚才那段情绪转换非常细腻!衍之,你带得也很好!”
顾衍之温和地笑了笑,看向身旁因为入戏而眼眶微红的洛梨,递过去一张干净的纸巾,声音低沉悦耳:“很棒。你的共情能力和表现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
他的夸奖真诚而具体,没有丝毫敷衍或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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