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那声象征着暴怒与决裂的摔门声,如同最终的丧钟,敲碎了洛梨心里最后一丝残存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手腕上那一圈火辣辣的红痕,像一道耻辱的烙印,时刻提醒着她方才的难堪与卑微。他把她当什么?一件可以随意宣告所有权、不合心意就厉声警告的货物?
委屈和愤怒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她胸腔里翻滚灼烧,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防线。她在地毯上不知坐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四肢冰冷,才慢慢地、僵硬地站起身。
她没有再去敲那扇门,也没有发出任何歇斯底里的哭闹。只是默默地走进浴室,打开冷水,一遍遍冲洗着那只发红的手腕,仿佛要洗掉他留下的所有痕迹和触感。
镜子里的人,眼睛红肿,脸色苍白,但眼底深处,却燃起了一簇冰冷而倔强的火焰。
很好,纪靳修。
你让我记住我的身份,我的笑容,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你让我收敛起不必要的热情?
行。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不必要的热情”!
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声誉,你的掌控感吗?
你不是最厌恶被窥探,被挑衅吗?
那我偏要让你尝尝,失控的滋味。
一个大胆又疯狂的报复计划,在她被怒火和屈辱填满的脑海里迅速成型。既然温和的“培养”和专业的“表演”都被视为越界,那她就用他最讨厌的方式,来回应他的“警告”!
接下来的几天,洛梨表现得异常“顺从”。
她不再躲着纪靳修,但也不再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和眼神接触。他出现,她就恭顺地低头问好;他吩咐,她就机械地执行。像个没有灵魂的、完美的人偶。甚至在他某次深夜回来,发现她蜷在客厅沙发睡着时,试图将她抱回卧室,她也在被触碰的瞬间惊醒,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用一种极其疏离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低声说:“我自己可以,不麻烦纪先生。”
那眼神,比任何争吵和眼泪都更让纪靳修烦躁。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只能看着她仓惶逃回卧室的背影,脸色阴沉地收回手,独自在客厅站了许久。
他知道那天的话说得太重,手段也过于激烈。但他从不习惯道歉,更不知该如何化解这种冰冷的僵局。那种失控的感觉再次袭来,让他心烦意乱,连带着处理公务时都带着一股罕见的低气压,让整个总裁办都战战兢兢。
而洛梨,则在暗地里开始了她的“报复”计划。
她不再拒绝剧组里顾衍之释放的善意。相反,她开始“积极”回应。
顾衍之和她讨论剧本,她会听得格外“专注”,时不时投去“崇拜”的目光;顾衍之分享表演经验,她会“感激”地微笑,甚至拿出小本子“认真”记录;休息间隙,顾衍之递给她一杯助理买来的热饮,她会“惊喜”地接过,捧在手心里,笑得眉眼弯弯。
她甚至“无意”中向顾衍之透露了自己因为压力大晚上睡不好,顾衍之出于前辈的关怀,推荐了一款自己常用的助眠香薰,第二天,洛梨就“迫不及待”地用上了,并特意在第二天拍戏间隙,“真诚”地向顾衍之道谢,语气软糯:“衍之哥推荐的香薰真好用,我昨晚睡得好多了,真的太谢谢你了!”
这一切,她都做得“恰到好处”,保持在正常的工作交流和后辈对前辈的尊敬范围内,但又无时无刻不流露出一种超乎寻常的“亲近”和“信赖”。
顾衍之虽然觉得洛梨似乎比之前更“热情”了一些,但也只当她是放下了最初的紧张,变得更愿意交流了。他本就欣赏她的专业和灵气,自然乐见其成,对待她也愈发温和耐心。
两人在片场的互动,肉眼可见地变得频繁和“融洽”起来。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某些人的眼睛。
苏珊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私下紧张地提醒洛梨:“梨梨,你和顾影帝是不是走得太近了点?虽然顾影帝人很好,但毕竟……纪总那边……”她没敢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洛梨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珊姐,我只是在虚心向前辈学习而已,这也有错吗?难道纪总连我和谁讨论工作都要管?”
苏珊被她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心里却更加不安。她总觉得洛梨的状态不对,那笑容底下,藏着一股破罐破摔的决绝。
消息很快通过某些渠道,隐晦地传到了陈默那里。
陈默看着手下汇报来的、关于洛梨和顾衍之在片场“相谈甚欢”、“互动密切”的描述,推了推金丝眼镜,面无表情地将报告整理好,放在了纪靳修的办公桌上。
纪靳修看到那份报告时,正在签署一份价值数十亿的合同。
他拿起报告,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和几张角度刁钻、显得两人距离极近的片场照片。
【洛梨小姐与顾衍之就剧本问题深入交谈超半小时,笑容灿烂。】
【休息期间,洛梨小姐主动向顾衍之请教表演技巧,态度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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