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太太,这……”
“滚!”洛梨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不再给予任何周旋的余地。
男人看着她决绝的态度,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个被吓到的小女孩,终于意识到此路不通,讪讪地收回礼盒,再次躬身,快步离开了。
等等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跑过来,看着妹妹害怕的样子,小脸上满是困惑和不满:“妈妈,那个坏人是谁?他欺负妹妹了吗?”
“没事了,等等,只是个送错东西的人。”洛梨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蹲下身,将还在微微发抖的念曦整个抱进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宝贝不怕,妈妈在,坏人已经被妈妈赶走了。没有人能强迫念曦接受不喜欢的东西,也没有人能吓到念曦。”
念曦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小身子还在轻轻颤抖,无声地啜泣着。她不是害怕那个具体的男人,而是害怕那种被强行介入、被陌生“好意”包裹的、无法理解和抗拒的感觉。
回到家,洛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了纪靳修。纪靳修听完,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书房里的气压低得骇人。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那头冰冷地下了几个简短的指令。洛梨知道,纪怀瑾派来的那个人,以及他背后的人,都将为今天惊吓到念曦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但惩罚外人容易,抚平孩子内心的波澜却需要更多的耐心与爱。
那天晚上,念曦显得格外粘人,不肯自己睡,一定要挨着妈妈。洛梨便陪着她躺在大床上,轻轻给她讲着温暖的故事。但念曦显然没有听进去,她睁着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忽然小声问:
“妈妈……‘祖父’……是什么?”
洛梨的心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斟酌着用词,用最温和的方式解释:“祖父就是爸爸的爸爸。就像外公是妈妈的爸爸一样。”
念曦似懂非懂,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他为什么……要送我冷冷的月亮?还有……今天那个盒子?”
孩子的问题,直接而纯粹,指向核心。
洛梨将她搂得更紧些,亲吻着她的额头,柔声道:“因为他可能想用他的方式对念曦好。但是宝贝,记住妈妈的话,不是所有带着‘好’意来的东西,我们都必须接受。尤其是当它让你感到不舒服、害怕的时候。我们有权利拒绝任何我们不喜欢的人和事。爸爸和妈妈,会永远保护念曦,只给念曦真正温暖的、喜欢的东西。”
念曦仰着小脸,在昏暗的夜灯下看着妈妈温柔而坚定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恐惧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懵懂的思考。她忽然伸出小手,摸了摸洛梨的脸,小声说:“嗯……念曦只要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不要冷冷的月亮……”
“好,我们不要。”洛梨鼻子一酸,几乎落泪。
第二天是周末。念曦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洛梨能感觉到,她比平时更沉默了些。下午,她没有去练字,也没有画画,只是一个人坐在她的小书案前,对着空白的宣纸发呆。
洛梨没有打扰她,只是远远地看着。
过了很久,念曦终于拿起了毛笔。她没有蘸墨,只是用干净的笔尖,在宣纸上虚虚地、反复地画着圆圈。画着画着,她忽然停下笔,抬起头,看向正在不远处看书的洛梨,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认真:
“妈妈,月亮……破了,可以修好吗?”
洛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女儿还在想着那幅被她说“月亮太冷”的画,或许,也联想到了昨天那个让她害怕的、试图送来“礼物”的“祖父”。在她的认知里,“冷”可能就是一种“不好”,一种“破损”。
洛梨放下书,走到女儿身边,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温柔而肯定地说:“当然可以。”
她拿起一支蘸了金粉颜料的画笔,递到念曦手里,然后握着女儿的小手,在那张被虚画了许多圆圈的宣纸上,选择一个“圆圈”,沿着边缘,细细地描摹起来。
“你看,”洛梨的声音如同最轻柔的月光,“我们给月亮画上金色的边,就像给它穿上一件暖暖的外衣。再在这里,点上一颗小星星陪着它……这里,画一朵小小的、发光的花……”
随着她们的笔触,那个原本空洞的“圆圈”,渐渐被温暖的金色、闪亮的星星和发光的小花包围、填充,变得饱满、生动,甚至……温暖起来。
念曦看着纸上那个被“修补”好的、散发着暖光的月亮,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浅浅的、却真实的笑意。
“看,念曦和妈妈一起,把月亮修好了。”洛梨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所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修补的,只要我们愿意,并且,用对方法。”
念曦用力地点了点头,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纸上那片她们共同创造的、温暖的光芒。
那一刻,洛梨知道,女儿心中的那份因外界强行介入而产生的小小裂痕,正在被她们共同的爱与耐心,一点点修补、抚平。她们或许无法阻止外界的风雨,但她们可以教会孩子,如何在自己的心里,点亮永不熄灭的、温暖的星光,去照亮和修补任何可能出现的“冷冷的月亮”。
而她们,就是彼此世界里,那个最坚定的、修补月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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