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极其缓慢地,对着爸爸妈妈,也对着老师,点了点头。
“我……我想……试试。”她的声音依旧很小,带着颤抖,但那份意愿,却清晰无误。
洛梨的心瞬间被一股混合着心疼、骄傲与感动的热流充满。她用力抱了抱女儿:“好,那我们就试试!”
纪靳修看着女儿,深邃的眼眸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赏与……柔和。
决定参赛后,家里的生活便多了一项固定的内容——备赛。念曦选择的参赛曲目是一首节奏舒缓、旋律优美中带着一丝淡淡忧郁的古典小品,很适合她沉静的气质。
最初的练习很顺利,在自己熟悉的琴房里,有妈妈或爸爸陪伴,念曦弹奏得专注而投入。但随着比赛日期临近,纪靳修开始有意识地为她制造一些“模拟赛场”的环境。
他有时会让陈伯和另外一两个比较熟悉的佣人坐在琴房当“观众”,有时会在她练习时,突然打开琴房的门,让外面的一些细微声响传进来。他甚至在一个周末,让洛梨带着念曦,去到一个对公众开放的、设有钢琴的商场中庭,鼓励她在有一些陌生人来往的环境下,尝试弹奏一小段。
每一次新的尝试,对念曦来说都是一次不小的挑战。面对“观众”时,她会紧张得手指僵硬,弹错音符;在稍有干扰的环境下,她会下意识地停下,不知所措。每当这时,她都会下意识地寻求妈妈的目光,或者看向站在不远处、沉默却存在感极强的爸爸。
洛梨总会给予她最温柔鼓励的眼神。而纪靳修,通常不会说什么,只是用他那沉静的目光看着她,那目光里没有催促,没有失望,只有一种全然的信任和等待,仿佛在说:“你可以的,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来。”
这种无声的支持,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念曦在一次次的紧张、出错、停顿后,总会自己深呼吸,重新将手指放回琴键,再次开始。她克服恐惧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
比赛前一天晚上,念曦显得格外安静,晚饭也吃得不多。洛梨知道她紧张,睡前特意陪了她很久,讲了许多轻松有趣的故事,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宝贝,记住,明天无论你弹得怎么样,在爸爸妈妈心里,你都是最棒的。”洛梨亲吻着女儿的额头,“我们为你骄傲,是因为你选择了尝试,选择了挑战自己,这比任何名次都重要。”
念曦依偎在妈妈怀里,小声问:“……如果……如果我又害怕了,弹错了呢?”
“那我们就当是去听了一场音乐会,然后回家,吃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洛梨笑着,用最轻松的语气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纪靳修也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丝绒盒子,走到床边,递给念曦。
念曦有些疑惑地接过,打开。里面并不是什么昂贵的珠宝,而是一枚造型简洁优雅的……铂金音符胸针。音符的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而坚定的光芒。
“戴着它。”纪靳修言简意赅,“它会提醒你,音乐本身,就是力量。”
他没有说“它会保佑你”或者“它会给你勇气”之类的话,而是将重点回归到了音乐本身,回归到了念曦这些日子以来,通过练习所积累的内在力量上。
念曦看着那枚小小的、却仿佛蕴含着无限能量的音符胸针,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爸爸,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第二天,比赛现场。这是一个专业的音乐厅,规模不大,但气氛庄重。台下坐着评委、参赛的小选手和他们的家长,虽然大家都很安静,但那种无形的压力还是弥漫在空气中。
等等穿着小西装,难得地安静坐在爸爸妈妈中间,小脸上也带着一丝紧张,好像要上台的是他自己。
念曦穿着洛梨为她精心挑选的白色小纱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别着爸爸送的那枚音符胸针。她的小手紧紧握着洛梨的手,冰凉,微微出汗。当主持人念到她的号码和名字时,她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
洛梨感觉到女儿的紧张,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宝贝,看着爸爸送你的胸针,想着你最喜欢的那个乐章。就像在家里弹给妈妈听一样。”
念曦抬起头,看向坐在观众席上的爸爸。纪靳修也正看着她,他的目光依旧沉静,没有任何额外的情绪,只是对着她,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那一个点头,像一道无声的指令,又像是一种最终的确认。
念曦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妈妈的手。她挺直了小小的背脊,一步一步,朝着舞台中央那架巨大的三角钢琴走去。她的步伐不算快,甚至有些缓慢,带着肉眼可见的僵硬,但她没有停下,没有回头。
她走到钢琴前,按照礼仪,向评委和观众席鞠躬。然后,她坐到了琴凳上。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将她小小的身影笼罩在一片光明之中。台下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那么响,仿佛要跳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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