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很纪靳修。洛梨忍住笑意,点了点头:“好啊,反正周末也没什么事。”她心里其实有点好奇,他这突如其来的“艺术熏陶”背后,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第二天下午,将等等和念曦分别送去兴趣班和交给保姆后,纪靳修亲自开车,载着洛梨前往城郊的艺术园区。他没有带司机,也没有让陈默跟随。
车子驶出市区,窗外的风景逐渐变得开阔。初夏的阳光明媚而不灼人,透过车窗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洛梨摇下车窗,让带着青草和泥土气息的风吹拂进来,心情不由得变得轻快。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纪靳修单独出行,没有孩子们在身边,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一起去一个地方。
艺术园区保留了旧工厂的粗犷结构,红砖墙、高耸的屋顶、裸露的金属管道,与内部展出的充满现代感和想象力的艺术作品形成了奇妙的碰撞。来看展的人不多,三三两两,氛围安静而自在。
纪靳修果然如洛梨所料,对大部分展品都表现出了“商业精英式”的审视和……不解。他会在一个由无数废弃钟表零件拼接成的、名为《流逝》的装置前驻足,眉头微蹙,似乎在评估其材料成本和潜在的市场价值;也会在一幅色彩极度饱和、笔触狂乱的抽象画前,陷入沉默,仿佛在破解一道复杂的商业密码。
洛梨看着他那副认真却明显不得其门而入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不再试图向他解释每件作品背后的“深意”,只是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作品前,感受着光线、色彩、材质所带来的直接冲击与情绪共鸣。
偶尔,她会指着某件她觉得特别有趣或者动人的作品,回头想跟他分享,却总能对上他凝视着她的目光。他的目光并不在作品上,而是在她身上。那目光深沉、专注,带着一种纯粹的欣赏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仿佛她才是这个空间里,唯一值得他驻足欣赏的艺术品。
几次之后,洛梨的脸颊不禁微微发热。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喂,纪先生,我们是来看展的,不是来看我的。”
纪靳修面色不变,语气理所当然:“你比它们好看。”
直白,不加掩饰,带着纪靳修式的笃定。洛梨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更热了,心底那点因长久平静而产生的细微怅惘,仿佛被这句话带来的暖风,轻轻吹散了。
他们走到一个相对独立的展区,这里展示的是一组摄影作品,主题是“日常的神性”。摄影师用极其细腻的镜头,捕捉生活中那些容易被忽略的瞬间——清晨露珠从叶片滑落的轨迹,阳光穿过尘埃形成的光柱,老人布满皱纹的手紧紧相握,孩子熟睡时纯真无邪的侧脸……
在一张照片前,洛梨停下了脚步。
照片拍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在厨房一起准备晚餐的背影。女人正在切菜,男人站在她身后,微微俯身,下巴似乎轻轻抵在女人的发顶,一只手自然地环着她的腰。窗外是温暖的夕阳光,将他们的身影勾勒出一圈柔和的金边。没有正面,没有表情,只有那个依偎的背影,和空气中弥漫着的、无需言说的亲密与安宁。
那张照片,像一颗投入洛梨心湖的石子,荡开了层层涟漪。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和纪靳修无数个日常傍晚的缩影。那种浸润在柴米油盐中,却历久弥新的温情,比任何轰轰烈烈的誓言都更打动她。
她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纪靳修也站在她身边,沉默地看着那张照片,又侧头看看她动容的侧脸,深邃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动。
看完展览,时间尚早。纪靳修没有直接提议回家,而是带着洛梨,走进了艺术园区内一家颇有格调的咖啡馆。咖啡馆由原来的车间改造,层高很高,保留了原始的钢架结构,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生机勃勃的草坪。
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午后阳光透过玻璃,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和轻柔的爵士乐。
洛梨点了一杯拿铁,纪靳修则只要了一杯冰水。她看着窗外草坪上追逐嬉闹的孩子,又回头看看对面坐着的、在放松状态下依旧脊背挺直、气场不容忽视的男人,忽然觉得,这一刻的静谧与闲适,珍贵得有些不真实。
“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看展?”洛梨搅拌着咖啡,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纪靳修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她因阳光照射而微微泛着柔光的脸颊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很久没和你单独出来了。”
他的回答很简单,却让洛梨的心猛地一软。原来,他注意到了。注意到了他们之间那份过于“安稳”的平静,注意到了她偶尔流露出的、对二人世界的小小怀念。
“而且,”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认真,“时间过得很快。等等要上小学了,念曦也越来越独立。我在想,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规划一下以后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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