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打开电脑,准备处理白天积压的工作。就在这时,洛梨的视频请求发了过来。
他立刻接通。屏幕那端,洛梨似乎刚卸完妆,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睛很亮,背景是剧组酒店的房间。
“孩子们睡了吗?”她第一句话就问。
“刚睡下。”纪靳修将摄像头转向儿童房的方向,轻轻推开门,给她看了等等四仰八叉的睡姿和念曦蜷缩着抱着小兔子玩偶的恬静侧脸。
洛梨看着屏幕,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来,隔着屏幕,轻轻用手虚抚了一下孩子们的脸庞。
“今天怎么样?等等有没有调皮?念曦吃饭好吗?练琴顺不顺利?”她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
纪靳修沉默了一下,选择性地汇报:“等等精力很好。念曦……吃饭不错。”他省略了陪玩到虚脱和面对女儿练琴错误时的无措。
洛梨何等了解他,从他细微的停顿和过于简略的回答中,就猜到了大概。她没有点破,只是笑着分享了自己第一天的见闻,见了哪些演员,导演对剧本有什么新的想法,语气轻快,试图驱散他可能存在的疲惫。
“你呢?集团事情多吗?别太累。”她最后叮嘱道。
“还好。”纪靳修看着她,屏幕的光映在他深邃的眼底,“你也是,注意休息。”
短暂的视频通话结束,书房重新恢复寂静。但纪靳修感觉,那份因洛梨离开而产生的空洞感,似乎被这通视频填补了一些。他知道,在他守护着家的同时,她也正在另一个地方,为了她的梦想而努力。他们如同两颗在不同的轨道上运行的星辰,彼此遥望,却又彼此照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纪靳修逐渐摸索出一些门道。他发现,对付等等,消耗他的体力比讲道理更有效,于是他开始每天晚饭后雷打不动地陪等等进行半小时的“体能训练”。对于念曦,他学会了不再盯着她的错误,而是关注她的进步,哪怕只是一个音符弹得比昨天好一点点,他也会给予一个简单的肯定:“有进步。”
他甚至开始学着做一些极其简单、几乎不可能失败的家务,比如在张姨的指导下,成功烤出了一盘虽然外形不太美观但味道尚可的饼干,赢得了等等夸张的赞美和念曦一个浅浅的微笑。
他依旧是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令对手胆寒的纪靳修,但在家里,他正在努力成为一个更接地气、更有温度的父亲。这个过程有些笨拙,甚至时常伴随着挫败感,但他乐在其中。
而洛梨在剧组,也并非一帆风顺。《她的岛屿》拍摄难度极大,尤其是心理戏份。她需要长时间沉浸在林深那个充满痛苦、迷茫与挣扎的内心世界里,情绪消耗巨大。有时深夜收工,回到冰冷的酒店房间,孤独和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她会格外想念家里温暖的灯光,想念孩子们软糯的声音,想念纪靳修沉稳的怀抱。
每当这时,她就会拿出手机,翻看纪靳修偶尔发来的孩子们的照片或短视频——等等在草地上疯跑的笑脸,念曦认真练字的侧影,甚至是纪靳修第一次烤糊的饼干的“罪证”……这些日常的碎片,像一剂剂强心针,支撑着她度过那些艰难的时刻。
他们每晚的视频通话,成了彼此最重要的能量补给站。她听他略显生硬地讲述孩子们的趣事,听他抱怨集团某个高管的能力不足,也分享自己拍摄中的收获与困惑。他们不再仅仅是夫妻,更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在各自不同的战场上,彼此鼓励,彼此支撑。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纪靳修收到一个从剧组寄来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卷画轴。他展开其中一卷,是念曦的画。画面上,是简笔画的一家四口,爸爸穿着西装(虽然画得歪歪扭扭),妈妈穿着漂亮的裙子(裙子上被仔细地涂上了她最喜欢的颜色),哥哥在做鬼脸,她自己则抱着一只小兔子。天空上,有温暖的太阳和几颗小星星。画的背面,有念曦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想妈妈。”
另一卷是等等的“大作”,用狂放的线条和色彩,画了他想象中的“妈妈打怪兽”(可能指的是拍戏),旁边还有爸爸和他自己,举着“武器”在为妈妈加油。
最后一张,是洛梨的字迹,写在一张素雅的笺纸上,只有一句话:
“安好,勿念。灯塔很亮,归途可见。”
纪靳修看着那张薄薄的纸,看着上面娟秀却有力的字迹,再看看孩子们充满童真和思念的画,冷硬的心房仿佛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彻底充满、软化。他小心翼翼地将画作重新卷好,将那张笺纸仔细收进抽屉。
他走到窗边,望着南方那片天空。他知道,在那片天空下的某个地方,他的星辰正在努力发光。而他,会守好这座名为“家”的灯塔,照亮她所有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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