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河流,裹挟着生活的碎片,平静而坚定地向前流淌。洛梨归家已近一月,那段沉浸于《她的岛屿》的深海记忆,如同被潮水送上岸的贝壳,虽然依旧带着海洋的印记与故事,却已不再是包裹着她的全部。在纪靳修沉默却坚实的守护下,在孩子们纯真依赖的拥抱中,在家这片最温暖干燥的沙滩上,那些潮湿阴冷的情感,终于被妥帖地晾晒、风干,收纳进她生命阅历的宝箱之中。
她并没有急于投入新的工作,苏珊递来的几个本子都被她以“需要休整”为由暂时搁置。她享受着这种久违的、全然属于家庭和自己的松弛感。每天清晨,在纪靳修和孩子们都还未醒时,她会独自一人在花园里慢跑,感受着晨露与草木的清新气息,重新唤醒对身体和自然的感知。白天,她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伴孩子们,不仅仅是照顾起居,更是真正地“参与”他们的成长——和等等一起研究他那些奇形怪状的乐高创作,听他天马行空地讲述幼儿园的“江湖恩怨”;陪念曦练字画画,不再仅仅是从旁指导,而是会拿起画笔,和女儿一起涂抹天空的颜色,讨论哪一片云朵更像。
她甚至重拾了许久未碰的烘焙,在张姨慈祥而无奈的注视下,将厨房偶尔变成“创意工坊”,虽然成品时好时坏,但过程本身充满了烟火气的乐趣。当她把那些外形或许不够完美、却充满爱意的点心端上餐桌,看到等等狼吞虎咽、念曦小口品尝却眉眼弯弯的样子,看到纪靳修面不改色地吃掉她不小心烤得过焦的饼干时,内心的满足感,丝毫不亚于站在领奖台上接受掌声。
这种近乎“隐居”的生活,并未让她感到空虚,反而像一场精神的疗愈和能量的蓄积。她感觉自己那颗因过度投入角色而有些疲惫和敏感的心,正在被这些平凡琐碎却真实温暖的日常,一点点滋养、修复,变得愈发柔韧而强大。
而纪靳修,似乎也完全适应并享受着他所调整的“新节奏”。他依然掌控着纪氏这艘商业巨轮的方向,但不再事必躬亲,将更多执行层面的风浪交给值得信赖的舵手。他出现在集团顶层办公室的时间变得更有弹性,而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周末陪着等等在球场挥洒汗水、或者安静地坐在念曦琴房一角的频率,则显着提高。
他甚至开始涉足一些以往绝不会出现在他日程表上的活动。比如,在一个周六的下午,他陪着洛梨和孩子们,一起去参加了社区组织的亲子环保活动,在公园里捡拾垃圾。他穿着昂贵的休闲服,戴着洛梨强行给他套上的志愿者小红帽,面无表情地拿着夹子,动作却一丝不苟,那副严谨认真的样子,仿佛不是在捡垃圾,而是在进行一项精密的商业谈判,惹得洛梨在一旁忍俊不禁。
等等对此兴奋异常,觉得和爸爸一起“拯救地球”是件超酷的事情,干劲十足。念曦则安静地跟在妈妈身边,小心地将捡到的烟头和纸屑放进垃圾袋里,偶尔抬头看看爸爸那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异常专注的侧影,眼中带着一丝新奇的笑意。
活动结束,一家四口走在夕阳映照的回家路上,等等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的“战绩”,念曦牵着妈妈的手,小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纪靳修走在洛梨身边,沉默着,却伸手自然地将她肩上那个装着水的略显沉重的背包接了过去,挎在自己肩上。
洛梨侧头看着他被夕阳勾勒出金边的冷硬轮廓,看着他肩上的志愿者帽子和那个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卡通图案背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这个男人,正在用他独有的、笨拙却真诚的方式,努力地将自己嵌入她和孩子们生活的每一个缝隙,将“纪靳修”这个名字,从商业版图的神坛上,一步步拉回到充斥着烟火气、偶尔还有点幼稚可笑的家庭土壤里,生根发芽。
这天晚上,孩子们睡下后,洛梨和纪靳修并肩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各自看着书,空气中流淌着静谧而温馨的气息。洛梨放下手中的一本游记,忽然开口道:“靳修,我有个想法。”
纪靳修从一份财经报告中抬起头,看向她,示意她继续。
“我在家休息的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洛梨的目光有些悠远,“关于表演,关于未来。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被动的等待好剧本,或者为了维持曝光度去接一些食之无味的工作。我想……自己做点事情。”
纪靳修合上报告,身体微微后靠,摆出了认真倾听的姿态:“比如?”
“我想成立一个工作室。”洛梨的眼神变得清晰而坚定,“不只是一个挂名的空壳,而是一个真正能自主开发项目、聚焦女性题材、挖掘有深度、有社会意义的作品的工作室。就像《她的岛屿》这样的故事,市场上太少了。我想利用这些年的积累和人脉,去发现、去扶持这样的创作,甚至……自己尝试参与制作。”
这个想法在她心中酝酿已久。经历了《她的岛屿》的洗礼,她不再满足于仅仅做一个被选择的演员,她渴望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去主动创造和传递她所认同的价值。这不仅仅是事业上的进阶,更是她作为成熟女性、作为拥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内心生发出的一种责任感和表达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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