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维克黑沙滩那场末日般苍凉壮美的日出中归来,车内依旧残留着凌晨的寒意与撼人心魄的寂静。洛梨裹着厚厚的羊毛毯,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光将冰雪覆盖的公路染成淡淡的玫瑰金色,心中仍激荡着目睹自然伟力后的澎湃。她偷偷瞄了一眼专注开车的纪靳修,他冷硬的侧脸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刚才那个陪她在寒风黑暗中守候、将她紧紧护在怀里抵御凛冽海风的人,只是她的一场幻梦。
可指尖残留的他掌心的温度,却又如此真实。
“看够了?”纪靳修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他没有转头,目光依旧落在前方无尽的路面上。
洛梨脸一热,像是被抓包的小孩子,嘴上却不服输:“谁看你了?我是在看风景!”她顿了顿,像是为了证明,又补充道,“而且,某人的拍照技术还有待提高,把我拍得那么小,都快被黑沙滩吞没了!”
这纯属无理取闹。在那种光线和环境下,纪靳修能用手机抓拍到他们相拥的剪影与巨浪玄武岩的同框,已属不易。
纪靳修闻言,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下次带专业设备。”
“下次?”洛梨捕捉到这个词,眼睛瞬间亮了,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那说好了!下次我们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你要给我拍和猎豹的合影!要很近的那种!”她开始得寸进尺地规划起根本不存在的“下次”。
纪靳修:“……” 他选择了沉默是金。
洛梨看着他吃瘪又不好反驳的样子,心情大好,像只偷腥成功的猫,裹紧毯子,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回味着黑沙滩日出带来的震撼与身边人无声的纵容。
回到别墅,等等和念曦刚刚起床,正在张姨的照顾下吃早餐。看到爸爸妈妈从寒风中归来,等等立刻扑上来询问黑沙滩好不好玩,念曦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洛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黑色沙滩与白色巨浪的对比,以及太阳跃出海平面时那动人心魄的光芒,刻意省略了凌晨的寒冷和路途的辛苦。纪靳修则已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去厨房倒热水,检查孩子们的衣服是否足够保暖,将方才那段疯狂的二人世界时光,妥帖地收敛回日常的温和之下。
接下来的两天,行程相对舒缓。他们参观了雷克雅未克有趣的鲸鱼博物馆,在哈尔格林姆大教堂的观景台俯瞰了整座城市的五彩屋顶与远处海湾;他们去了冰岛矮马牧场,看着等等试图骑上一匹温顺的小马,念曦则小心翼翼地喂食胡萝卜,脸上露出了几天来最放松的笑容;他们甚至在陈默的安排下,体验了一次在冰原上驾驶雪地摩托的刺激,风声在耳边呼啸, etc等等兴奋的尖叫几乎要划破冰原的天空。
洛梨也暂时放下了“洛总”的身份,完全沉浸在妻子和母亲的角色里,享受着家庭旅行的乐趣。只是,她心底始终埋藏着一个最大的期待——极光。
来冰岛的核心目的,便是为了那传说中欧若拉女神的裙摆。然而,极光观测需要极佳的运气,对天气、kp值(极光指数)和光污染都有苛刻的要求。连续几个晚上,他们或在别墅温暖的温泉池边,或驱车到郊外稍暗的区域守候,看到的都只是天边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分辨的绿色光晕,与网络上那些绚烂如绸缎般舞动的图片相去甚远。
等等从最初的兴奋期待,渐渐变得有些失望,开始嘀咕“是不是骗人的”。连念曦,在又一次无功而返的夜晚后,也小声问妈妈:“妈妈,我们……能看到吗?”
洛梨心里也有些没底,但她还是笑着安慰孩子们:“极光女神很害羞的,我们要有耐心。也许,她就在下一个夜晚,给我们最大的惊喜呢?”
话虽如此,在又一个天空云层厚重的夜晚,洛梨穿着厚厚的防寒服,坐在别墅露台的躺椅上,望着被云层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连星星都看不到的天空,也不禁有些气馁。她嘟着嘴,对着身边同样穿着防寒服、却依旧坐姿挺拔、仿佛在参加什么重要会议的纪靳修抱怨:
“是不是我们诚意不够啊?还是冰岛不欢迎我们?”她开始天马行空地找原因,“难道是因为我昨天在博物馆不小心摸了一下那个海盗船模型?还是因为等等在雪地里扔了雪球?”
她越说越离谱,最后甚至迁怒到纪靳修身上,用带着厚手套的手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胳膊,“都怪你!气场太强,把极光吓跑了!”
纪靳修任由她“胡搅蛮缠”,目光依旧落在漆黑的夜空,语气听不出情绪:“概率问题。”
“我不管!”洛梨开始耍无赖,“我就要看极光!纪靳修,你想想办法!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她扯着他的袖子,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你能不能给极光管理局打个电话,让他们今晚加个班?”
这简直是异想天开。纪靳修终于转过头,在黑暗中,借着别墅里透出的微弱灯光,看着她被防寒帽包裹着、只露出一双写满“我不管我就要”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忽然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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