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位大儒编写的蒙学读物?历史、天文、地理、道德无所不包,更难得是朗朗上口、易记易诵,作为孩童蒙学读物再合适不过,为何此前竟闻所未闻?
走进院里,一个在棉服外罩了件儒士长衫的中年书生迎上来,拱手道:“先生有礼了!在下乃此间学堂山长王启年。方才见足下在此倾听良久,敢问高姓大名!”
此人正是这所威海小学的校长王启年,刚与几位教员商议完课程安排,远远望见苏应泰在大门口站了挺久,还有两个金甲士兵和几个家丁护卫,知道此人必是不凡,故出来相见。
苏应泰拱手回礼,脸上温文尔雅,“老夫姓苏,京中人氏,乃是贵所刘千户的师伯。此次探亲路过,本欲去衙署寻他叙旧,却听见这边书声琅琅,词句鲜活中蕴含大义,与别处皆是不同,一时好奇驻足细听,倒是扰了师生教学,失礼了!”
“哪里哪里!苏先生原来是刘大人的师伯,失敬失敬!”
王启年听见他是刘朔的师伯,脸上更添了几分热情,从袖子里掏出两册书,双手递给他:
“方才先生所听到的应该就是这两本,一本是《三字经》,一本是《千字文》,皆是我威海所蒙学基础教案!”
苏应泰接过,一目十行,映入眼帘的文字确实是自己方才听到的内容。合上书本,他好奇抚须问道:“王山长,这是哪位大贤所着?这两书文字虽浅显,却微言大义,且朗朗上口,倒是比我大周通行的《字训》更适合蒙学识字啊!”
“苏先生不知?”王启年一脸诧异,惊诧中混合着浓烈的自豪“此二书皆是令师侄,我威海所的青天,千户刘大人所作啊!”
苏应泰颌下一痛,却是抚须的手差点将胡须给扯断!他整个人怔在原地出神......
宋序!宋则诚啊!
他这老友宋序,做了快二十年的国子监祭酒,一向是很少夸人。可每提起刘朔却是夸起来毫不吝啬,动不动就是“吾道不孤”、“儒道之光”。他总以为他吹得太过,诗是作得不错,可那毕竟是小道,经文释义才是儒学根基。
可今日见了这两书,却明白了,这刘朔经学造诣绝对不浅。
可随即便是深深的遗憾和对宋序的些许不满。明知道这刘朔有此大才,怎么也得留他在京师考中进士,怎能放他回去当个狗屁千户!
至于大周律?律法也有不合时宜的地方,也是可以变通的嘛!
这个宋序,当初说要恪守大周祖制,自己不去求情也就罢了,还告诫不许咱们这些朋友去,这才真的是又臭又硬!
这刘朔,当真可惜了。好好的进士苗子变成了腌臜武官,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苏先生?”王启年见他怔在那里半晌不动,轻声叫道。
苏应泰反应过来,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意,“惭愧、惭愧!在下方才走神了!”
“无妨、无妨!”王启年客气地笑道:“外面天寒,苏先生不如随王某到学堂内茶室小坐,饮杯热茶如何?”
“谢王校长好意,这个倒不急”苏应泰看着远处,一眼望不到边的数十排通亮的屋子,那里面朗朗的读书声清晰可闻:
“在下可否先看看孩子们读书的地方?”
“当然可以,先生这边请!”王启年笑着向前作了个请的手势。
苏应泰随王启年来到最边上一间宽敞明亮的教室。数排整齐的桌椅上坐了六七十个孩子,大的十来岁,小的才四五岁的模样,都穿着干净的蓝袄,个个伸长脖子,跟着一个同样身着蓝袄、像是落第秀才模样的年轻先生,大声诵读着。孩子们眼睛亮亮的,有的还用手在桌上比划着字形。
王启年讲解道:“刘大人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在威海所,学堂建设是作为第一工程来抓的,还优先于刘大人自己的宅子!所有入学孩童不用花一分钱,一天包三顿,必有鸡蛋或肉食,吃得比做工的大人还好哩。连笔墨纸砚都由刘大人包了!”
“至于那个教书的先生,姓吴,是刘大人的士兵在豫州施粥给救回来的。听说他母亲是难得的好人,往年年景不好时也常施粥求助乡亲。可惜今年家中最后一点粮食被官府抢走,他娘就生生饿死了...要不是大人的士兵来得及时,他怕不是饿死,就是被人食了。”
说完他感慨道:“要不是遇到刘大人这样的大善人,我们这等苦命人的结局,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苏应泰沉默地点点头,继续前行,走过一间间同样光景的教室,在另一间稍小些屋子前驻足。
这里面坐的多是十五到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后生,也有上年纪的,甚至还有几个妇人。台上的先生正用大白话讲解着什么“丈量土地”、“比例换算”、“简单记账”,用的教材是粗纸装订的册子。苏应泰瞄了一眼墙上一幅简易挂图,竟是几何图形和算盘手法的示意。
“这是刘大人才办不久的成人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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