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施大人所言与登州卫指挥使刘朔刘大人并无仇怨......其实不然!”礼部右侍郎郭怀庸举着笏板对景熙帝毕恭毕敬地拱手一礼。
施为郎双目赤红得似要喷火,咬牙切齿:“郭大人,你我相交莫逆,你为何信口雌黄,诬陷于我!”
“放肆!再敢多言,立斩不赦!”景熙帝勃然暴喝,龙颜震怒。他平生最恨有人骗他,这施为郎平时颇受他信任,满朝官员就属他擢升最速,此时先见他勾陷忠良,又听他竟还敢欺君,这股无名业火“蹭”地就冒上来了。
“臣......臣......”施为郎被这声暴喝吓得瘫软在地上。抬眼瞥见御座上那双冰冷的目光,又是骇得一激灵,喉头如同堵塞一般,再也不敢再作声了。只有委屈地缩下脑袋,眼泪和冷汗涔涔而下。
见施为郎安静了,景熙帝这才沉声开口:“郭卿,你将施为郎与刘朔之仇怨细细道来。是非曲直,朕自有分辨!”
“臣遵旨!”郭怀庸长揖一礼,这才娓娓道来:
“陛下明鉴,说起施大人与刘大人之间的仇怨,其实不过是施大人单方面的怨恨,刘大人完全是无妄之灾。”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施为郎,摇头叹息:
“恐怕刘大人自己都不知道,这施大人对其的怨恨有多深呐!”
他心道,对不住了施大人,官场倾轧,向来如此。
原本他们的确是同盟,谋划的是礼部尚书致仕后,施为郎接任,而他也小小的进一步,由右侍郎升任左侍郎。
他们这一派还有更远的谋划,则是要托举施为郎成为最年轻的阁老。他们之间有过协议,只要他全力支持施为郎,那么一旦施为郎入阁,自会投桃报李,将他推上尚书之位!
可惜今日看来这施为郎是栽了,那么他也不妨落井下石,踩上一脚,作他的晋官之阶。日后施为郎的尚书、阁老之路,便由他郭怀庸来替他走吧。
郭怀庸心中闪过这些思绪,面上却是满是对施为郎的痛惜之色。
“若问施大人对刘大人的仇怨何来,其实不过‘忌妒’二字!”
此二字一出,众朝臣们都来了兴趣。
在他们看来,这施为郎年纪轻轻便中了状元,升官速度更是像窜天猴似的,才几年就做了侍郎,是何等的春风得意,何等的人生赢家!就这样的人,谁不羡慕?这世人还有他忌妒之人?他们都看着施为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施为郎则是怒眼圆睁,一双眸子如毒针般死死盯着他,却因景熙帝有言在先,不敢作声。
郭怀庸视若未见,继续朗声道:
“刘大人早年诗词双绝,且常游于京中风月场,曾有‘诗仙’雅号。坊间盛传,凡得其题诗之花魁,其身价陡增百倍!有次施大人邀我等微服赴宴某楼,花魁相伴席前。论及当时文坛佳作,那花魁对刘大人诗才推崇备至,极尽倾慕。”
“偏偏施大人可是状元之才,向来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登时出言讥讽,言道刘大人诗才不过尔尔,雕虫小技罢了。那小娘遂请其赐诗。施大人连作五首,女娘皆默然摇首,毫无赞色。施大人羞怒难捺,斥其‘不懂诗’。那小娘便以施大人同样题材,须臾成诗五首,其文理、意境、韵味竟皆高出一筹不止!”
“那花魁娘子曰:‘妾身微末之才,较之刘安民,诚如萤火之于皓月。然尊客诗才尚不及妾,相较刘公子判若云泥!安敢妄自尊大?奴虽卑贱,恕不复奉陪井蛙之辈!’言罢竟离席而去!”
“施大人引以为毕生奇耻!彼时他曾叫嚣要在春闱上叫刘朔好看,必使其身败名裂。然未及施展,不意刘大人竟受命回乡继承卫所。施大人便遣恶奴索要了其卫所两万余亩良田,如此尚不能消气,他竟然还......”郭怀庸说着说着,似乎有些迟疑,停顿在了那里。
景熙帝正听得精彩处,见他停顿,不悦道:“吞吞吐吐为何,快说,他究竟还做了什么?”
“施大人竟派了刺客,要在途中取他性命......幸得刘大人逃脱了!“
“果然是混帐!”景熙帝怒不可遏,“你个妒贤嫉能的玩意,朕看错你了,你还敢买凶杀人!”
“陛下,他诬蔑我啊,郭怀庸他包藏祸心,他在陷害我啊!”施为郎知道这个罪名坐实,他便全完了,他顾不得皇帝方才让他住嘴的禁令,激烈的控诉。
郭怀庸从容再拜:“陛下,臣方才所言,若有一句假话,请诛臣九族!”
“且此中关节,兵科给事中杜中远杜大人亦知。杜大人清誉卓着,朝野咸服,总不至与臣共同构陷施大人?”
兵科给事中杜中远暗叹一声,无奈出列,见施为郎跪在地上,满眼乞求和期待地看着他,他也只能歉意地避开了他的眼神。他们之前确实关系很不错,但他跟郭怀庸关系更好,这郭怀庸都拿九族担保了......他也只能如实禀告,朝御座拱手道:“陛下,大体皆如郭大人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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