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忽悠想起了什么:“对了,周大人,我已在日照布置了一处军港,让人修了些设施,以方便舰船停靠。你到任后发布一道政令,就说此处是军事要地,禁止百姓随意靠近。”
“自该如此,大人放心!”周知县没当回事,随口应下。他哪里知道,几日后当他看到那如山般巨大的战列舰时,会是何等震撼。
刘朔正待命令攻城,却听胡知府喊道:
“刘指挥,先不忙着进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沂水县的温县令,也是失陷了城池,要刘大人救一救呢!”
他说着,刘朔就见胡知府从身后拉过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年轻官员。
“哦,久仰久仰!”刘朔淡淡颔首。他只以为是胡知府为他拉来的又一只肥羊,但是最近捞到的银子太多,区区50万两已不值得他兴奋了。
哪知这温县令一开口便毫不客气,带着一股问责的语气:“刘指挥,你前去日照,可是途经了沂水县?”
“当然有路过,”刘朔挑眉,“我还看到沂水县城头,还飘着闻香教的大旗呢!”
温知县立即便变了脸,厉声斥责:“那你为何不顺手将我沂水县城光复了?”
刘朔瞬间明白了,这又是一个想白嫖的,但他已没耐心像顾自宽那样调教和点拨了。他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问向胡知府:“胡府台,您未向温大人解释清楚?.......”
胡知府的脸色也相当难看,他强压着怒气瞪向温知县:“温子文!刘大人的条件我都跟你讲了,你也亲口答应了,如今这副态度,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温知县梗着脖子,语气强硬:“府尊大人,我在教育某些低贱跋扈的武官!”
温知县一肚子的火。
当初附近的县城接连失陷,连府城都丢了,唯有他在沂水县尽发民壮,坚壁清野,终究是将闻香教逆匪潮水般的攻势给抗了下来。
当时他是何等自矜,只觉自己的同僚还有上司都是蠢猪、米虫,唯有自己才是国之栋梁。他满心期待京城的皇帝能看到他的“忠勇”,将他破格提拔,平步青云。
可惜,孤城不是那么好守的,周边的城池被攻陷后,周边府县的逆匪汇成一股,都朝他这边压来,顿时压力山大。逆匪还朝城内喊话,若再遇抵抗,待破了城池就要屠城,届时鸡犬不留!
这致命的威胁宣言不出,这征发的民壮竟真的被唬住了,任他拿鞭子抽,也不往下放箭。温知县知道他们是见逆匪人多,对守城没信心了,怕他们真的屠城,才不敢反抗。
温知县想过自尽的,可是剑在脖子上就是划不下去,最终还是可耻地逃了。
他逃到了益都府与沂州府的交界处,日日观望沂州这边的动向,就奢望逆匪自己退去或者突然有一路青州的卫所大军替他收复了城池。不能是京营或客军,按朝廷的尿性,丢失的城池靠本地的力量夺回的,还有很大可能免罪。可是靠着中央调集大军才光复的,那父母官和本地卫所头头们就死定了。
正在焦虑间,却探听到有一支大军正向沂州进发。他赶上去竟发现顶头上司胡知府还有同僚周知县他们几个都在其中,胡知府也没瞒他,将“花钱请刘朔收复城池”原委都告诉了他,还劝他也一样花钱保命。他表面都一一答应得很好,实际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当官好几年都还没捞够五十万两,怎么可能白白便宜了一个他看不起的武官!
“身为朝廷武官,替朝廷收复失地,天经地义!怎能向一方父母官索要贿赂!”温知县瞪着刘朔,一脸义正词严。
“温子文,你懂个屁,快给老夫闭嘴!”胡知府瞥见刘朔铁青的脸色,暗自懊悔自己就不该带温知县过来。
这小子听说在任上也没少贪啊,这会在这里大义凛然的装什么装?他以为刘朔是那些可以随意拿捏的卫所武官?这位可是真能吃人的主!
王知县和周知县也怕他坏事,在一旁苦劝。
可温知县油盐不进,反而对着三人郑重拱手:“府尊大人,王大人、周大人,你们可是我大周朝廷命官!”
他面色无比严肃,一字一顿,语气斩钉截铁:“不可助纣为虐!”
胡知府差点被噎得背过气去,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温知县,这小子是要拿他刷声望?
王知县与周知县也面面相觑,脸色很不好看。
刘朔看着温知县的表演,心中像吃了只苍蝇般恶心。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阴沉着脸,朝胡知府道:
“胡府台,看来这温知县,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啊!”
胡知府沉默不语,看着温知县的目光却是颇为不善。温知县却避开他的视线,梗着脖子望向天空,一副“我自清高”的模样。
刘朔看着沉默的胡知府,又看了眼故作正义的温知县。脸色却像是云销雨霁,所有的阴霾忽地散开了,竟仰天长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说嘛!这一路,总感觉此次出征好像少了点什么,似乎少了点仪式感?原来是跟上回一样,少了颗人头祭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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