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撤出的间隙,第五十五镇总兵赵崇山嘶吼着,命身边残存的亲兵家丁纠集散兵,试图组织最后的抵抗。
他的搭档、第五十六镇总兵李荣,早已在先前的炮击中身受重伤,后续又被疾驰的骑兵踏成肉泥,连尸身都难以辨认。如今京营两镇名义上由赵崇山统一指挥,可混乱的战局里,指挥体系早已彻底失灵,士兵们各自为战,溃不成军。
“跟我冲!杀出去!”
赵崇山和几名残存军官声嘶力竭地呼喊,带着好不容易聚拢的数百残兵,朝着看似兵力薄弱的南门突围。
可刚冲到营门,他们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南面暮色中,影影绰绰的人影铺展数里,密密麻麻足有数万之众,闻香教的大旗在风里猎猎作响,像催命的幡。
“住北,往北跑!”赵崇山红着眼,调转方向嘶吼。
数百残兵又一窝蜂地向北冲去,却正好撞进了两个神机协士兵的枪口上。
那一排排米尼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的必经之路。
“第一排!开火!”
“砰砰砰!”
铅弹撕裂空气,密集的弹幕扫过,冲在最前的士兵像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栽倒,鲜血瞬间浸染了土地。
“第二排!开火!”
“砰砰砰!”
密集不间断的三段射击让京营的突围路线,变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线。
这不是战斗,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戮!京营士兵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绝望的哀嚎。
硝烟散去时,随赵崇山冲锋的士兵,还能站着的已不足五十人。
“总兵,降了吧!我们降了!”
残存的士兵彻底崩溃,纷纷丢下武器,跪倒在地,哭喊着求饶。
赵崇山没有降。他右腿中了一弹,鲜血浸透裤腿,此刻拄着宝剑勉强支撑,双眼赤红,死死盯着前方的军队,厉声质问:
“你们绝不是闻香教,也不是流寇!你们是哪支部队!辽东的?还是登州卫!?”
“哼!”何建业看着他脸色冷漠,根本懒得回答,只是大手一挥:
“杀!一个不留!”
上百把雪亮的刺刀同时挺起,无情地捅向那些跪地求饶、毫无抵抗能力的京营士兵。
赵崇山挥舞着宝剑试图抵挡,可惜他大腿中弹失去平衡,一身不俗的武艺根本无从施展。一把刺刀轻易格开他的宝剑,露出空门,紧接着十几把刺刀同时捅穿了他的身躯,将他的身体抬离地面,再像扔破麻袋似的狠狠摔在地上。
何建业瞥了一眼死透的赵崇山,冷漠地移开视线。见营中已无成规模抵抗,他沉声下令:
“解散阵型,以排为单位行动。所有帐篷先放一轮排抢,再入内搜索,不许放过任何活口!”
当张洪基带着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队队端着火枪的士兵,对着一个个帐篷齐射。有些帐篷哪怕看起来是空的,也会先放一轮枪再进去。遍地都是京营士兵的尸体,血流成河。
接着他便看到了何建业一脸漠然地看着他,顿时心头一紧,仿佛骨子里的一股寒意袭来。他强作镇定地迎了上去,拱着手奉承:
“何将军,何爷!您神威啊。这才多久,就尽灭京营两镇!大快人心了简直!”
随即他环视了四周,露出了个讨好又尴尬的笑容:“只是......瞧这架势,好像没我什么事了?”
张洪基确实有些尴尬。当时何建业派人联系他时,让他把能带上的主力都带上,他还以为要打一场恶仗。一想也正常,这可是京营的两个镇,在大周可是一等一的精锐。要全歼,哪那么简单。
他都做好了死伤一万的准备了。
结果,明明在几里外的时候炮声和喊杀惨叫声都很明显,等他接近这营寨,便只能听见排枪声和零星的惨叫了。然后他带了几百人进入营,一路走来发现遍地都是京营两镇士兵的尸体,没一个需要动手的活口。
更让他忐忑的是,之前说过此战过后,战利品都赏给他的。如今他一点力都出,这承诺还作数吗?
何建业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杀人是用不着了,不过主公强调要不留活口,你的人就帮着补刀吧!”
“补啥刀啊,捅几刀那也不保险,搞不好还有命大的。”张洪基陪着笑脸:“要我说,您不如干脆全砍了脑袋,做成京观!我倒要看看,谁没了脑袋还能活!”
“人才啊!”何建业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摆摆手:“我军可没这手艺,便交给你了。正好主公说了战利品全给你。你便在这儿慢慢折腾便是,反正周围也没有能威胁你的军队了!”
话音刚落,有士兵来报:“将军,所有营帐均已搜索完毕,所有尸体均已补刀,请您指示!”
何建业点点头,看看天色,也快要天黑了,便对张洪基说:“便宜你了,我军现在便撤出,营中这两镇的装备,还有军资,我看到还有一些没炸毁的大炮,便全归你了!”
“多谢何爷赏饭!”张洪基大喜过望,连忙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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