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候在外间的锦衣卫指挥使郑斌,立刻快步随着太监走进来,在御前双膝跪下:“臣,锦衣卫指挥使郑斌,叩见陛下!”
今日早朝被训斥了一顿,郑斌回去第一件事便是勒令手下将所有关于张洪基和刘朔所有档案和最新情报通通呈上。以防下次皇帝垂询时,一问三不知,到时估计就不止是骂一顿那么简单了。
锦衣卫文书将相关文档迅速整理好呈上,并汇报说恰好前几日在青州潜伏的薛丁等人呈上了一份长长的密报。详尽记录了刘朔从登州启程开始,在寿光揭露梅友德通匪毒害官军,到收复临淄和沂州府的整个过程,以及刘朔在各城肃清残匪、处置通逆豪强的一系列措施。
郑斌取过来一看,发现这份叙事极其客观,既没有夸赞之词,也没有刻意贬损,只按照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的顺序,清晰地描绘了某一刻刘朔做了什么。相当可信!
郑斌阅后大喜,当即决定要重赏薛丁三人。恰此时,皇帝召见,他便匆匆将长卷密报揣在怀里,随即朝皇宫赶去。
“平身!”景熙帝的声音透过龙涎香的青烟传来,“今日廷议焦点皆在刘朔,你掌朕之耳目,对他有何见解?”
郑斌暗道侥幸,幸好他刚刚过目了关于刘朔的全部情报,不然只怕又要被臭骂一顿了。
他躬身抱拳:“回陛下!自刘朔升任登州卫指挥使以来,其行踪、战绩、举措,锦衣卫均密切留意。综合各方密报,臣可断言:此人忠心可嘉,能力卓着,确是闻香教的克星!且他处置逆匪及通逆人员时极为坚决,务求除恶务尽,不留后患。”
景熙帝点点头。郑斌所言跟曹吉祥所说的没什么区别。只是曹吉祥所说的对闻香教的酷烈,在他这里成了处置坚决。这也没毛病,他是锦衣卫嘛!可能刘朔那些手段在锦衣卫看来再正常不过了。
沉吟片刻,景熙帝问到了核心疑虑:“此前施为郎早朝时指控刘朔勾结逆匪张洪基部覆灭莱州、灵山二卫,以及他屠戮施家庄以掠钱财一事,你怎么看?”
“陛下,施为郎之言纯属子虚乌有!荒谬绝伦!”郑斌回答得斩钉截铁。
景熙帝挑眉:“哦,为何?”
郑斌从怀中掏出密报,展开时纸张簌簌作响:“陛下!关于莱州卫、灵山卫覆灭一案,我北镇抚司潜伏青州多年之精干番子,早已反复查证!结合战场遗留的诸多信物与各方奏报流言交叉印证,均指向一个结论:这正是张洪基所为!更关键的是,张洪基在闻香教内部也多次公开承认是他干的,我军探子耳闻目见,绝无差错!”他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景熙帝点点头。如果不是他干的,张洪基干嘛承认,想讨官军打吗?可有没有可能,是他真的与刘朔勾结,在帮他掩饰?
郑斌继续道:“另有证据佐证,刘朔与那张洪基,不仅没合作,反而早已是不死不休!”
景熙帝挑眉:“详细说来!”
郑斌补充道:“陛下,张洪基攻陷临淄后,刘朔当即派兵伏击其辎重队,将数千护送逆匪斩尽杀绝;几日后,他又倾巢而出夺回临淄。当时张洪基主力已潜伏东昌府,城中只留数千人留守,刘朔对这数千人同样格杀勿论,临淄城内血流成河。若二人真有勾结,岂能如此痛下杀手?”
“有点道理,那施家庄之事可有结论?”景熙帝追问,语气里的疑虑几乎已淡得没有了。
“施家庄之事亦有定论。”郑斌躬身道:
“前不久,临淄附近的秘探回报:他们曾潜伏施家庄外多日,目睹张洪基部昼夜转运财货,持续五日之久,最终运往张洪基当时的老巢方向,此情报与另一路秘探所报完全吻合。”
“而刘朔,当时正在寿光为数百位部下主持婚礼,不少士绅百姓亲眼见他连续饮下数十对新人敬的酒,最后醉得不省人事,根本没有时间涉足施家庄!”
刘朔当时给张洪基留下十万石大米,一方面是投桃报李,因为张洪基要将施家在临淄城内的财物送给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施家的财货之多超出他想象,他需要清一清空间,好腾出来装银子。
他完全没想那么多,结果由于大米太多,张洪基足足运了五天五夜,导致所有人都以为施家的财物尽数被他得去了。也算是造化弄人......
“原来如此!”景熙帝长长舒出一口气,心头那片疑云终于彻底消散。
他甚至感到一丝羞耻:自己堂堂一个天子,竟被施为郎的胡说八道扰乱心神......这简直就是笑话!
是啊!放眼整个青州行省,如今杀闻香教杀得最起劲的便是刘朔了,连闻香教教主徐闻都是他杀的。在消灭闻香教这事上,如果连他都不可信,那天下还有谁能相信。
疑心尽去,豁然开朗!
疑心尽去,景熙帝语气温和了许多:“郑卿辛苦了,所奏有理有据。看来你执掌锦衣卫,倒也不是吃干饭的,日后多用心。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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