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迷宫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薇(林莉的灵魂)和林莉(林薇的灵魂)相对而立,通过永恒和谐连接感受着彼此内心的惊涛骇浪。远处,李探员背对着她们,给予她们最后一点私人空间,但他紧绷的肩膀显示出他同样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永久留在对方的身体里...”林莉(林薇的灵魂)轻声重复着这个选择,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现在所在的这张脸——原本属于她姐姐的脸,“这意味着我永远无法回到自己年轻的身体,而你...”
林薇(林莉的灵魂)接下去,声音苦涩:“而我将永远活在你那需要定期服药、有情绪障碍史的身体里。”
这个现实比她们最初理解的更加残酷。不仅仅是身份和心理的适应问题,更是实实在在的生理差异和健康问题。
林莉艰难地继续说:“我的身体...不,你现在的身体有胃病,对很多食物过敏,还有轻微的哮喘。而我现在所在的你的身体,虽然年轻健康,但有情绪障碍用药史,需要定期服用阿普唑仑,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通过连接,林薇能感受到她未说出口的担忧——那具身体还背负着100万的债务,以及与王猛未解决的纠葛。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林薇的声音低沉,“最可怕的是,我们将永远活在一个错误里。每天早上醒来,看到的都不是自己应有的样子。”
矿洞的震动变得更加剧烈,镜面墙壁上的裂痕如蜘蛛网般蔓延。外面的吟唱声已经变成了某种尖啸,充满了不耐烦和威胁。
“时间不多了!”李探员回头喊道,“它们即将强行突破!”
林薇突然想到什么,她转向那面古老的银镜:“等等!镜子,你展示了过去的真相和未来的可能性,但你没有告诉我们,如果选择第三个选项,具体会发生什么?”
银镜表面泛起涟漪,新的影像开始浮现。这次展示的是第三个选择的详细后果:
影像中,陈默残留的意识碎片化作一道强光,将观察者们暂时封印回镜中世界。但与此同时,永恒和谐连接的光芒明显减弱,变得如同风中残烛。
接着,画面显示林薇和林莉的生活——她们永远停留在了对方的身体里。更令人心惊的是,影像显示她们开始逐渐遗忘一些重要的记忆:关于自己原本是谁的记忆,关于陈默的记忆,甚至关于这场灵魂互换事件的记忆。
“不...”林莉捂住嘴,眼中充满恐惧,“我们会忘记一切?”
银镜中的影像继续变化,显示她们过着看似正常的生活,但总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和失落感。她们会突然在某个时刻流泪,却不知为何;会在梦中见到模糊的面孔,醒来后却记不清模样;会感到心中有一个空洞,却不知道失去了什么。
“这就是代价,”一个声音从银镜中传来,既不是陈默的,也不是观察者的,而是一个温和但陌生的女性声音,“要封印观察者,需要付出记忆的代价——特别是那些与这次事件紧密相关的记忆。”
林薇颤抖着问:“你是谁?”
“我是第一面守门人之镜的镜灵,也是那个破碎镜灵的一部分,”声音回答,“我保持着最后的理智,见证着这一切。”
镜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女性身影,她继续说道:“当陈默牺牲自己完成永恒和谐连接时,他的灵魂碎片就与这个空间、与你们、与观察者都产生了联系。如果动用他最后的力量封印观察者,那么所有与之相关的记忆都会受到影响。”
林薇感到一阵眩晕:“我们会忘记陈默?忘记我们曾经是谁?”
“不是完全忘记,但记忆会变得模糊,如同遥远的梦境,”镜灵解释,“而更重要的是,你们将永远无法恢复原本的身份。灵魂与身体的错位将成为永久状态。”
这个真相比她们想象的更加残酷。忘记陈默?忘记他们共同经历的一切?这比死亡更让她们难以接受。
林莉突然问道:“那如果我们选择融合呢?成为观察者的一部分?”
银镜中的影像再次变化,显示出融合后的景象:林薇和林莉的灵魂与观察者合为一体,成为一个强大的、超越人类的存在。她们拥有无尽的知识和能力,可以自由穿梭于现实与镜中世界,但情感却变得淡漠,人性逐渐消退。
“作为融合的存在,你们将保留记忆,但会失去对这些记忆的情感连接,”镜灵说,“你们会记得陈默,但不再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会记得彼此是姐妹,但不再有亲情的牵绊。就像阅读别人的故事,而非自己的经历。”
林薇摇头:“那也不是我们了。没有情感的记忆,算什么记忆?”
矿洞的震动变得更加猛烈,一块巨大的镜面从天花板坠落,在李探员身边摔得粉碎。
“它们要进来了!”李探员大喊,举起了某种能量武器,“我必须尝试阻止它们!”
“等等!”林莉突然喊道,她转向林薇,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还有一个可能性,镜灵没有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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