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改良火铳
宁远城的冬日来得格外早，才入十月，寒风就已刺骨。王磊站在校场上，看着天雄营的士兵们在严寒中操练，心中既感欣慰又觉责任重大。
自从获准组建新军以来，他已忙碌了两个月。天雄营从最初的三百人扩展到一千人，成为宁远守军中的一支精锐。但王磊深知，光有人还不够，装备的落后始终是明军的软肋。
"都司大人，"火器匠李铁匠快步走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您看这个！"
王磊接过李铁匠递来的火铳，仔细端详。这把火铳与明军制式的鸟铳不同，枪管更短更厚，枪托经过改良，更符合人体工学。
"按照您的图纸改的，"李铁匠解释道，"枪管加厚，能装更多火药；枪托改弯，抵肩更稳；还有这个..."
他指着枪机部位："我改进了火门，加了个盖子，防雨水。"
王磊点头称赞："很好！试射过了吗？"
"正要请都司试射。"
来到靶场，王磊装填火药和铅弹。他采取自己推广的标准化装填流程：先用量匙装入定量的火药，再用推杆将铅弹推到底。
举枪瞄准百步外的木靶，扣动扳机。火绳点燃火药，"砰"的一声巨响，铅弹精准命中靶心。
"好！"围观的士兵们齐声喝彩。
王磊却皱起眉头："后坐力还是太大，精度也不够稳定。"
作为现代军人，他深知燧发枪的优势，但以明朝的技术水平，大规模制造燧发枪还不现实。只能先在现有基础上改良。
"李师傅，"王磊道，"能否在枪管内刻上来复线？就是螺旋的凹槽。"
李铁匠一愣："来复线？这...没试过。刻了有何用？"
"能让铅弹旋转飞行，打得更远更准。"王磊解释道，"虽然装填会更困难，但精度会大大提高。"
李铁匠似懂非懂，但出于对王磊的信任，点头道："我试试。"
王磊又想到另一个问题："现在的火药质量参差不齐，威力不稳定。我们需要统一配方和工艺。"
他记得历史上戚继光就重视火药质量，要求"硝要极净，磺要极细，炭要极干"。但明末朝政腐败，军需品质量大幅下降。
"走，去火药坊看看。"王磊带着李铁匠来到城内的火药作坊。
只见作坊内烟雾弥漫，几个工匠正在粗糙地配制火药。王磊抓起一把成品，发现颗粒大小不均，还有杂质。
"这样不行的。"王磊摇头，"火药颗粒要均匀，才能燃烧稳定。"
他亲自示范："先将硝、磺、炭分别研磨过筛，再按比例混合，加水搅拌成糊状，然后用筛子筛出均匀颗粒，晾干备用。"
工匠们面面相觑，从没听过这种做法。
王磊知道需要先证明效果。他让李铁匠按新方法制作一小批火药，然后带到靶场测试。
结果令人惊喜：新火药的爆燃更充分，烟雾更少，威力提高约两成。
"太好了！"王勇兴奋道，"都司，若全军都用这种火药，建奴何足惧哉！"
王磊却保持冷静："但要大规模生产，还需要改进工艺。我们需要水力研磨机、标准化筛具..."
正说着，突然城头警钟大作。斥候飞马来报："建奴前锋已至十里外！"
王磊立即下令："天雄营集合！准备迎敌！"
站在宁远城头，王磊用望远镜观察敌情。只见后金军如黑云压城，起码有五千之众，正在城外列阵。
"是阿济格的部队。"曹变蛟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看来是冲着咱们天雄营来的。"
王磊冷笑："正好试试新装备。"
他下令天雄营火铳手占据城头有利位置，按平时训练的三段击阵型排列。改良火铳配上新火药，这是检验成果的时候。
后金军开始攻城。他们推着楯车，扛着云梯，如潮水般涌来。
"稳住！"王磊沉着指挥，"等进入百步再开火！"
后金军进入射程。"第一排，放！"王磊令旗挥下。
砰！砰！砰！三十支火铳齐射。硝烟弥漫中，只见后金军倒下一片。
"第二排，放！"
轮番射击下，后金军的攻势为之一滞。新火药的威力显现出来，铅弹能穿透楯车，给敌军造成更大杀伤。
"好！"洪承畴也在城楼观战，"王都司练的好兵！"
但后金军很快调整战术，分散队形，加快冲锋速度。很快就有敌军攀上城头。
"长枪兵上前！"王磊大喝。
天雄营的长枪兵结阵迎敌。他们按王磊教授的现代刺枪术，简洁高效地刺杀登城敌军。
王磊亲自持刀加入战团。他如猛虎下山，每一刀都精准致命。特种兵的格斗技巧在这个时代显得格外犀利。
激战中，王磊突然听到一声惊呼："保护粮车！"
只见一队后金骑兵突破侧翼，直扑城内的粮草仓库。那里堆放着宁远守军大半的粮草，若被焚毁，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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