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的航程，与来时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
“开拓者号”的舰桥内，气氛有些压抑。虽然东瀛的“神”被林阳亲手斩落，但那十一位苏醒的圣级妖皇，却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哥，你说那帮妖兽皇帝，会不会直接杀过来？”王磊打破了沉默，他抱着手臂，眉头紧锁。他虽然豪放，但不傻，他能感觉到，那十一道气息中，任何一道，都远比之前那个“天照”，要恐怖得多。
“不会。”林阳摇了摇头，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云层，眼神深邃，“它们是‘皇’，是骄傲的。它们不会像疯狗一样，直接发动兽潮。它们会……等待，观察，然后，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时机，给我们致命一击。”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王磊有些急躁。
“不。”林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它们在等我们，我们，也在等它们。但谁先出手，谁就占据了主动。”
就在这时，赵峰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阁下，全球网络……已经彻底炸了！”
他切换了舰桥的主屏幕，上面，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铺天盖地的新闻头条。
【东瀛神国崩塌！‘天照大御神’竟是百年老妖！】
【弑神者林阳，一人一剑，斩断神话！】
【漂亮国紧急声明：将‘弑神者’列为全球最高威胁目标，建议各国联合制裁！】
【龙国官方：林阳阁下，为我龙国之英雄，任何针对他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对龙国的挑衅！】
……
舆论的风向，变得异常诡异。
一方面，无数人因为“神”的死亡而陷入恐慌和迷茫，对林阳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但另一方面，也有一部分人，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被全世界定义为“恶魔”的男人。
他，真的只是为了毁灭吗？
“一群墙头草。”王磊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胖子。”赵峰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地说道，“这是人性的体现。恐惧与希望，从来都是共存的。阁下您用绝对的实力，撕开了一个口子，让一些人，看到了除了‘神’之外的另一种可能。”
林阳没有理会这些外界的纷扰。他的神之眼眸，能“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看到，在漂亮国的神盾局总部，尼克·弗瑞正看着屏幕上林阳的身影，那只独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看到，在棒子国的圣域，教皇苏尔特，缓缓地，收回了望向东方的目光，他身后的十二座黄金圣衣，仿佛在微微颤抖。
他甚至看到，在那些被遗忘的禁区深处，那十一位妖皇，正通过某种古老的链接，观看着这场闹剧，它们的意识中，充满了……不屑与玩味。
“一群蝼蚁的闹剧，也敢惊扰我等的沉睡……”
“那个叫林阳的人族……有点意思……”
“让他再跳一会儿吧……等他跳不动了，再把他捏死……”
林阳的眼眸，微微一眯。
他知道，与这些活了无数岁月的老怪物相比，自己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帝级中期，面对圣级巅峰，或许能一战，甚至能凭借帝皇铠甲的特性和自己越级战斗的能力，勉强取胜。但面对十一位……而且是即将踏入神级的十一位，胜算，微乎其微。
他，需要更强的力量，需要……更多的资源。
……
当“开拓者号”舰队，返回帝皇阁时，天色，已经渐晚。
苏清雪，早已在阁楼前，等候多时。
她今天换下了一身素雅的长袍，穿上了一件淡蓝色的、质地柔软的居家长裙，裙摆刚刚过膝，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小腿。海风吹起她如瀑的黑发，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
看到林阳的身影，她快步迎了上去，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
“你回来了。”她说道，声音轻柔。
“嗯。”林阳点了点头，他看着她，心中的那股紧绷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伤到根源了。”苏清雪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胸膛，那股源自妖皇的、充满了毁灭性的法则之力，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妖皇的气息，很霸道。”
“无妨。”林阳握住她微凉的小手，笑道，“正好让我看看，这帝级的力量，到底还有多少潜力。”
“不要冲动。”苏清雪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我解析了‘天照’的核心，他的力量，源自信仰，虚而不实。而那些妖皇，是纯粹的力量与法则的集合体，更古老，更纯粹。你……不是对手。”
她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王磊等人的头上。
“那怎么办？难道真要等它们杀上门来？”王磊急道。
苏清雪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林阳，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林阳笑了。他喜欢这种感觉，无论他做什么，总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地相信他，支持他。
就在这时，赵峰的加密通讯，突然接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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