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一阵骚动。那些原本[幸灾乐-祸]的标签,悄悄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将信将疑]。
林望看到,刘根头顶那枚[绝望]的标签,在剧烈地闪烁后,渐渐褪去,一枚带着温度的[感动]和一枚小小的[希望]的火苗,重新燃了起来。
“王主任已经报警了,警察同志很快会来。”林望继续说,“但我们不能等。刘根叔,你去找村里信得过的几个壮劳力,今天就把材料备好,明天一早,我们就把这墙重新砌起来!要砌得比原来更结实,更高!”
“哎!哎!”刘根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力地抹了一把脸,重重地点头。
林望没再多留,他知道,行动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他转身回到车上,在村民们复杂的注视中,发动汽车,掉头离去。
回到乡政府,天已经擦黑了。
林望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一整天,他只吃了一碗泡面。身体很疲惫,但精神却高度亢奋。他知道,反击的号角已经吹响。李宏发用一堵墙向他示威,他就要用一堵墙,筑起自己在清水乡的民心。
刘建国没有来电话,一个字都没有问。
这位老书记,正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林望能想象到他头顶那枚[观望]的标签,此刻一定亮得惊人。
夜深了,窗外的风声呜呜作响。
林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准备去洗把脸,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市区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林望?是我,赵凯。”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谨慎。
林望的脑子转了一下,才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这个名字。赵凯,他大学的师兄,毕业后和他一起考进市里的单位,关系还算不错。只是后来林望出事,联系就渐渐断了。
“师兄?你怎么……”林望有些意外。
“我路过你们县,有点事,顺便……想跟你见个面,方便吗?”赵凯的声音压得很低,“别在乡里,不方便。你来县城,老地方,北门街那个‘深夜豆浆’。”
林望心里一动。赵凯的语气透着一股不寻常。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点了。
“好,我马上过去。”
一个小时后,县城北门街。
“深夜豆浆”是一家只在晚上开门的小店,几张油腻的桌子,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这个时间点,店里没什么人。
林望推门进去,就看到赵凯正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一碗豆浆,一根油条,但他没动。
赵凯比以前清瘦了一些,也沧桑了一些,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看到林望,他连忙招了招手。
林望走过去坐下,他看到赵凯头顶上,一枚代表善意的[关心]标签很清晰,旁边还跟着一枚[提醒],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顾虑]。
“师兄,这么晚了,还专门跑一趟。”林望点了碗豆浆。
“顺路,真是顺路。”赵凯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勉强,“你……在这边还好吧?都听说了,清水乡,那可是个硬骨头。”
“还好,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林望用一句官话应付过去。
赵凯没再绕圈子,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了:“林望,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
他头顶的[提醒]标签,亮度猛地增加。
“市里,最近在酝酿一个东西。”赵凯的语速很快,“一个全新的干部考察提拔机制,试点方案的草案我都看到了。”
林望的心跳,漏了一拍。
“什么机制?”
“简单说,就是‘破格’。”赵凯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光,“不再完全看资历,看年限。而是看实绩,看担当,尤其看在艰苦地区、复杂环境下的破局能力。市里想选拔一批三十岁上下的年轻干部,直接放到关键岗位上。这个方案,绕开了不少常规程序,阻力很大,但听说……是上面某位主要领导力排众议,坚决要推的。”
林望端着豆浆碗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清水乡的挣扎,是一场前途未卜的苦役。他要做的,是在这片泥潭里先生存下来,再徐图发展,那可能需要三年,五年,甚至更久。
可赵凯带来的这个消息,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他头顶的迷雾。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游戏规则,正在悄然改变。
“这个方案,重点考察的就是基层,尤其是乡镇一级的干部。”赵凯喝了口豆浆,润了润嗓子,“特别是那种,能把一个烂摊子,做出点名堂来的。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望当然明白。
清水乡,不就是全市最出名的烂摊子吗?
李宏发,不就是最复杂的环境因素吗?
刘根家那堵倒塌的墙,不就是最现实的考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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