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回 天雨魔星惑民心,玉牒昭雪破伪言
巫觋祭典的余音还萦绕在良渚上空,观星台的玉历突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负责值守的梅山兄弟刚扑到台前,便见晷面上的星轨纹路尽数崩断,无数赤红光点从裂痕中涌出,如同鲜血般顺着台基流淌。“不好!是魔星异动!” 老大郭申惊呼着抬头,只见天幕上那颗泛着红芒的新星突然炸裂,万千赤星如同暴雨般坠落,所过之处,空气都泛起焦糊的腥气。
灵山的同心盾剧烈震颤,九色光柱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翠兰刚将整理好的巫觋文献放在玉琮旁,女娲玉珏便发出悲鸣,玉面的神人兽面纹被赤红星光染成血色。“是‘天雨星’灾异!” 娘亲的神识带着绝望的颤抖,“古人说这是信仰崩塌的预兆,那颗魔星在伪造天命!”
话音未落,祭坛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呼喊。李老汉跌跌撞撞奔来,粗糙的手掌攥着半块染血的玉琮模型,他身后的百姓们眼神空洞,手中的农具沾满泥土与血迹:“圣姑…… 是我们错了……” 老人刚要下跪,便被身边的青年推开,那青年眼中泛着赤红,高举着沾有巫觋黑血的玉粒嘶吼:“星落是天罚!五圣欺骗了我们!只有追随‘玉琮神’才能活命!”
“胡说八道!” 悟空踩着筋斗云落在祭坛,金箍棒横扫间击飞数块魔玉粒,却见百姓们如同疯魔般扑上来,用牙齿啃咬他的猴毛,“俺老孙保护你们的时候,怎么不说天罚!” 火眼金睛穿透混乱的人群,望见西牛贺洲的方向,诸佛庙的金顶正被赤红星光笼罩,无数僧人砸毁佛像,捧着魔玉粒跪拜:“皈依玉琮神!”
八戒扛着九齿钉耙赶来时,高老庄已燃起熊熊大火。他的妻子翠兰正被村民们围在柴堆上,火把映着众人赤红的眼睛:“猪八戒勾结妖魔,烧死他老婆谢罪!” 八戒怒吼着冲过去,佛光震开人群,却见翠兰含泪摇头:“夫君别伤他们,是星光迷了心窍!” 话音刚落,一根火把便砸在八戒背上,灼烧感混着信仰背叛的刺痛,让他浑身颤抖。
沙僧在流沙河加固法阵时,河神突然带领水族精怪反叛。往日温顺的鱼虾长出獠牙,河神手持被魔染的玉璧残片,青灰的脸上满是狰狞:“沙圣佛霸占灵脉,今日便让你葬身河底!” 降妖宝杖挥动间击飞数条怪鱼,却见河底升起无数赤红光柱,将流沙河冻成血色冰面,“你们忘了是谁净化的河水?” 沙僧的怒吼淹没在水族的嘶吼中。
二郎神的天眼在巡视时突然飙出鲜血,银辉被赤红星光吞噬。灌江口的城墙上,梅山兄弟正与百姓们激战,老三直健的手臂被自家侄女用剪刀刺伤,那女孩哭着嘶吼:“舅舅是妖魔的帮凶!星落说了,你们都得死!” 哮天犬扑向空中的魔星碎片,却被红光灼伤,发出凄厉的哀鸣。
燃灯古佛与镇元大仙匆匆赶到祭坛,前者的青铜灯盏火焰只剩豆大一点,被赤红星光逼得缩在灯座里;后者的人参果树已被百姓们砍断主干,幼苗的残枝上还插着魔玉粒。“是混沌裂隙的那个红瞳虚影搞的鬼。” 燃灯古佛的声音带着疲惫,他将灯油洒向空中,勉强撑起一道金光屏障,“他自称‘玉琮神’,用巫觋黑血玉粒伪造神谕,让百姓们把星落灾异归罪于五圣!”
镇元大仙的拂尘化作巨网,试图捕捉坠落的魔星碎片,却见碎片穿过网眼,融入百姓的眉心:“他在篡改记忆!把守护的功绩说成罪孽,把魔气说成神力!” 话音刚落,祭坛中央的玉琮突然发出悲鸣,嵌入穿孔的夜明珠炸裂,赤红星光顺着穿孔涌入,将玉琮染成诡异的血色。
翠兰望着被魔染的玉琮,突然想起葛兆光先生对玉礼的解读:“苍璧礼天,黄琮礼地,玉牒记真功!” 她冲向观星台的玉历残片堆,在碎片中翻找着什么,“良渚巫觋有‘玉牒记功’的传统,只要找到记载先民守护史的玉牒,就能戳破伪神谕!” 然而指尖刚触到一块残片,便被赤红星光灼伤,残片上的文字瞬间化作血色鬼脸。
“俺老孙来帮你找!” 悟空纵身跃向观星台,金箍棒在残片堆中搅动,却见无数魔玉粒从碎片中涌出,在半空凝成巨大的红瞳虚影。那虚影头戴玉冠,手持血色玉琮,黑袍上的神徽与良渚神徽完全重合,只是双眼泛着猩红:“孙悟空,你大闹天宫的罪孽,也该清算了。” 虚影抬手一挥,赤红星光凝成锁链,缠住悟空的四肢,“百姓们已经知道,你从来不是英雄。”
悟空的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虚假记忆:他推倒人参果树时砸死了村民,大闹天宫时踏碎了孩童的纸鸢,甚至在取经路上吃掉了求助的凡人。“不…… 不是这样的!” 金箍棒在手中剧烈震颤,却被魔星红光压制得无法绽放金光,猴毛一根根脱落,露出底下的伤痕,“俺老孙没有……”
八戒挥动九齿钉耙砸向虚影,佛光刚绽放便被赤红星光吞噬。“你这魔头敢造伪证!” 他怒吼着将钉耙插进地脉,试图引出创世之力,却见魔玉粒顺着耙齿爬上来,在他眉心凝成血色神徽,“俺老猪当年是天蓬元帅,岂容你污蔑!” 然而虚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调戏嫦娥时撞碎了月宫玉璧,下凡后强占翠兰,甚至在高老庄偷吃了赈灾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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