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捡庙里的红包
>村里老人说,后山的荒庙供的不是佛。
>小时候打赌,我把红布包塞进了庙门口的石兽嘴里。
>十年后,每晚梦中都出现那只石兽,咧着嘴问我讨要东西。
>母亲哭着说,我塞进去的是别人的买命钱。
>现在,石兽不再满足于梦境,开始出现在我床边。
>它说:“期限到了,要么找回当年的红布包,要么用你的命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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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那个傍晚,黏稠湿热,太阳像个不情不愿的守财奴,迟迟不肯收回泼洒在李家村地面的、带着土腥气的光。我和铁柱、狗娃打赌,就赌村后头山腰上那座荒庙门口,左边那只独角的石兽嘴里,我敢不敢塞个东西进去。
“我奶说咧,那庙里供的不是佛,是脏东西!”狗娃缩着脖子,声音压得极低,好像声音大点就会惊动什么。
铁柱激我:“林娃子,你就说敢不敢吧?不敢就叫我们三声爷爷!”
少年心气比天高,哪受得了这个。我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临时用从隔壁院晾衣绳上扯来的红布头裹着的土坷垃,攥在手心,那股子蛮勇顶着后腰,一步就跨过了庙前那半人高的荒草。
庙是真荒了,木头烂得发黑,瓦片碎了一地。门口那对石兽,风吹雨打得早就模糊了五官,只剩个狰狞的轮廓,布满青苔和鸟粪。左边那只,独角尤其突兀,张着的大嘴像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靠近了,一股子阴寒气扑面而来,激得我汗毛倒竖。我心头一跳,但听着身后铁柱他们既害怕又兴奋的嘘声,牙一咬,手飞快地伸出去,把那红布包着的土坷垃狠狠塞进了石兽的嘴里。
布包落入黑暗的瞬间,我好像听见极轻、极满足的一声叹息,又像是风吹过破窗棂的呜咽。后背的寒毛唰地全立了起来,我猛地缩回手,头也不回地冲下山,把铁柱他们带着惊惧的哄笑远远甩在身后。
那晚,我发了高烧,迷迷糊糊里,总觉得床边站着个黑乎乎的影子,角是角的。
十年了。
我在城里上了学,找了工作,刻意把童年那些神神鬼鬼的记忆封存在李家村的尘土里。可就在三个月前,它回来了。
不是通过记忆,是通过梦。
起初,梦境模糊,只是反复出现那座荒庙和那只独角石兽的轮廓。后来,梦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石兽就立在无边无际的浓雾里,材质不再是石头,反而泛着某种活物般的、湿冷的光泽。它那张模糊的脸上,唯有嘴巴咧开得异常清楚,嘴角甚至诡异地向上弯起,像是在笑。
它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巨大的压迫感扼住我的喉咙,让我在梦里动弹不得,只能感受着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冷贪婪。
昨晚,梦又变了。
雾散了,石兽离我极近,几乎贴面。它嘴部的裂纹像活过来一样蠕动着,发出声音,干涩、嘶哑,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东……西……我的……”
我猛地惊醒,浑身冷汗,心脏擂鼓般狂跳。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对面白墙上投下一小块晃动的光斑。就在那光斑旁边,借着微光,我清晰地看到,床边的地板上,印着几个湿漉漉的、带着泥污的脚印——那不是人的脚印,更像是……兽爪的痕迹,前端分趾,深深陷入地毯。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它不是只在梦里!
我几乎是滚下床,颤抖着手给家里打电话,语无伦次。接电话的是母亲,听我颠三倒四说完,电话那头死一般寂静,良久,传来她压抑的、崩溃的哭声。
“造孽啊……我的儿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年你塞进去的……哪里是什么土坷垃……那是前村张老憨给他病儿子买的‘买命钱’!用红布包着,压在孩子枕头底下挡灾的……不知怎么被你扯了去……你、你断了人家的生路,那庙里的东西……它、它收了钱,却没拿到命……它这是来找你讨债了啊!”
买命钱!
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十年来的刻意遗忘瞬间粉碎,那个仓促裹上的红布包,那个被我塞入石兽口中的“土坷垃”,原来藏着如此恶毒的因果。冰冷的恐惧像无数细针,扎透了我的四肢百骸。
挂了电话,我把自己蜷缩在客厅沙发最角落,裹紧毯子,眼睛死死盯着卧室门的方向。夜,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规律得令人心慌。
“嗒……”
“嗒……”
声音不对。
不是挂钟。更慢,更沉,带着某种黏腻的湿气。
是从卧室里传来的。
我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呼吸停滞。冷汗瞬间浸透睡衣。
“嗒……”
又是一声。
然后,卧室的门把手,在我眼前,极其缓慢地,转动了。
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浓郁的、带着河底淤泥腥气的阴冷寒意,先于一切,从门缝里汹涌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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