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的闹钟还没响，李默已经猛地坐起身。
【绝了，这破学校就不能把两大学院合并吗？非要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搞异地恋呢？】他揉着眼睛摸黑穿衣服，宿舍里另外三个超能系室友还在打鼾，嘴角挂着口水——他们今天上午没课，只有他这种"双体系旁听生"才需要天天跨城赶场。
套上外套时，左手不小心撞到床架，发出"咚"的闷响。李默瞬间僵住，盯着自己的机械臂——皮肤下金色纹路刚闪过一丝微光就被他强行压下去。【差点忘了，这C级核心"龙芯-2型"动静比之前的D级大，大清早的别把室友吵醒，不然又要问东问西。】
蹑手蹑脚摸到宿舍楼顶时，天刚蒙蒙亮。东边天际线泛着鱼肚白，几颗残星还挂在天上，超能学院的能量塔顶端冒着淡蓝色的光雾，像根巨大的荧光棒。冷风嗖嗖地刮过楼顶，李默裹紧外套，机械臂皮肤下的温度传感器显示当前气温5℃——难怪王浩那家伙的机械腿一到冬天就咔咔响。
他走到楼顶边缘，往下看是几十米高的落差，楼底晨跑的学生小得像蚂蚁。【B级初阶空间移动，10公里极限距离，0.5秒到达...应该不会出错吧？】李默深吸一口气，右手按在地面，机械臂上的金色纹路开始流转，12万焦耳的能量顺着指尖渗入地面，在脚下形成一个半透明的空间坐标。
【坐标确认：机械学院教学楼下第三棵梧桐树下。】空间感知像雷达扫描般确认目标位置，10公里外的景象清晰地映在脑海里——空无一人的街道，停在路边的"晨星-3型"悬浮车，还有教学楼下那个闪着红光的考勤机。
【走起！】李默闭上眼，身体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下一秒，空间波动猛地收缩！
0.5秒。
没有失重感，没有眩晕，只有耳边"嗡"的一声轻响，眼前的景象就从超能学院的能量塔变成了机械学院的教学楼。
【完美落地。】李默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第三棵梧桐树下，脚下的地砖还是热乎的——刚才空间移动时能量残留烤的。他赶紧往后退两步，假装刚从旁边的悬浮车上下来，顺手拍了拍外套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旁边停着的正是"晨星-3型"悬浮车，银灰色车身，车身上刷着亮蓝色的标语："机械联盟-进化无极限"，右下角还有个金属拳头的logo。悬浮车离地面30厘米高，引擎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车门刚关上，几个穿着机械学院校服的学生正揉着眼睛往教学楼走。
【绝了，这悬浮车广告比我脸还大，生怕别人不知道机械联盟有钱是吧？】李默内心吐槽，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默哥！"
王浩跑过来时，两条机械腿踩在地上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左腿的液压杆在清晨低温下有点卡壳，绿色的液压油在透明管道里缓慢流动，像冻住的鼻涕。
"你咋天天卡点？"王浩拍了拍李默的肩膀，机械手掌撞得李默胳膊生疼，"这'晨星-3型'从不晚点？我上周坐还迟到三分钟，被讲师骂惨了。"
王浩是李默在机械学院的同班同学，E级改造人，两条腿都是学院配发的"磐石-1型"机械腿，战力400，属于标准的"理论不行实操凑"的改造生。
李默打了个哈欠，故意装作没睡醒："运气好，每次都赶上最早班。"他往悬浮车方向瞥了一眼，发现司机正从后视镜看他，赶紧移开视线。【总不能说我抄近路瞬移吧？说出来你不得把机械腿吓掉了？】
"运气好？"王浩显然不信，伸手想扒李默的外套，"我看看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加速装置...欸？你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是啥？"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按住左边口袋——那里塞着空间系的理论课本，封面上"空间稳定系数计算"几个大字差点露出来。【完了完了，昨天晚上赶空间系作业塞进去的，忘了拿出来！】
"没什么，"李默侧身躲开王浩的手，把外套拉链往上拉了拉，"机械维护的零件手册，今天早上要抽查。"
"哦对！"王浩一拍脑袋，机械手掌发出"啪"的脆响，"刘教授昨天说要抽查'工蜂-3型'义肢的拆解步骤，你复习没？我昨晚背到两点，现在脑子还晕乎乎的。"
【工蜂-3型？就是我上次重组优化能量线路那个？】李默心里乐了，表面却叹气："别提了，昨晚看机械伦理看到十二点，哪有时间复习。"
王浩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背："没事，等会儿讲师提问我给你递眼神。对了，你听说没？张昊昨天被人揍了，机械臂都报废了，现在还在医务室躺着呢。"
【哦？张昊那事传这么快？】李默挑眉："谁干的？这么狠？"
"不知道，"王浩压低声音，机械眼转了转，"有人说在教学楼后面小巷看到机械臂碎片，还有监控拍到张昊对着空气怒吼，估计是惹到哪个硬茬了。"
【活该。】李默心里冷笑，嘴上却敷衍："可能是他租的黑市义肢炸了吧，我听说那种改装义肢质量特差。"
两人边聊边往教学楼走，王浩还在絮叨机械学院哪个讲师最严，哪个实操课能摸鱼。李默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左手悄悄伸进口袋，把那本空间系课本往里塞了塞——封面上"空间扭曲与维度折叠"几个字差点露出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空间系课本混在机械课本里，被发现就完了。】李默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教学楼上的电子钟——5:59。
"快走快走，要打铃了！"王浩拽着李默往教室跑，机械腿跑起来"咔嗒"声更响了，像两只铁皮青蛙在跳。
李默被他拽着冲进教学楼大门，右手手腕上的机械表刚好"嘀嗒"一声跳到6:00整。
【总算没迟到。】李默看着机械表的指针，心里松了口气——这要是迟到，又要被讲师念叨"机械系学生要有时间观念"，比张昊的机械臂还烦。
教学楼里已经响起上课预备铃，李默跟着王浩往教室走，口袋里的空间系课本硌得慌，像藏了块烫手山芋。
【明天得记得把空间系课本放宿舍，不然迟早被发现...】他一边想，一边走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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