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林暮点点头,很认真地说,我不动工具,就看着。有人来我就说你脚踝韧带拉伤,医生让休息七天,让他们过几天再来。
江川满意地点点头,要是有熟客问起,就说我在家养伤呢,别扯别的。
林暮应着,心里有点小激动。他终于可以为江川做点什么了,而不是只会在旁边看着,或者画几张画。
江川看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单脚跳着走到工具箱边,从里面拿出一把折叠刀,递给林暮:拿着。
林暮愣了一下,没接:拿这个干什么?
防身用。江川说,维修铺那边晚上黑灯瞎火的,万一遇到什么事,用这个吓唬吓唬人也好。
我不要,林暮摇摇头,我不会用刀,而且也不会遇到什么事的。
江川皱了皱眉: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林暮还是没接,只是看着江川:我真的不需要。铁蛋会陪着我,它很厉害的。
铁蛋像是听懂了林暮的话,叫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林暮的裤腿。
江川看着一人一猫,叹了口气,把刀收了回去:行吧,你自己小心点。要是遇到王磊那几个混蛋,别硬碰硬,赶紧给我打电话。
林暮重重地点点头。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江川单脚跳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马扎,递给林暮:把这个带去,坐着舒服点。
林暮接过小马扎,心里暖暖的。他知道江川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关心他的。
那我现在就下去?林暮问。
去吧,江川点点头,记得把门锁好,晚上早点回来。
林暮应着,拿起小马扎,转身就要走。铁蛋立刻跟了上来,尾巴竖得笔直。
林暮,江川突然叫住他。
林暮回过头:
江川看着他,眼神有点复杂:那个......要是真有人来修车,实在推不掉......他顿了顿,就给我打电话,我教你怎么应付。
林暮笑了笑:我知道了。
看着林暮和铁蛋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江川才松了口气,单脚跳着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林暮正把小马扎放在维修铺门口,然后坐在上面,铁蛋趴在他脚边。夕阳的光洒在他们身上,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
江川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他这个当哥的,居然要让一个比自己小的弟弟替他看摊。可是转念一想,有林暮在,至少维修铺不会真的空着,那些熟客也不会以为他不干了。
江川叹了口气,单脚跳着回到桌边,拿起碗里的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粥已经有点凉了,但喝在肚子里,还是暖暖的。
楼下,林暮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维修铺。棚子里堆满了各种零件和工具,墙上挂着几条旧轮胎,角落里放着一个装满废机油的铁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机油和铁锈的味道,以前林暮觉得很难闻,现在却觉得很亲切。
铁蛋趴在他脚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林暮拿出江川给他的诺基亚手机,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下开机键。屏幕亮了起来,显示着时间和日期。他学着江川的样子,按了一下快捷键1,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正在拨打...江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来江川不耐烦的声音:又怎么了?
没什么,林暮小声说,我就是试试手机能不能用。
废话,不能用我给你干什么?江川没好气地说,没事别老打电话,浪费电。
哦,知道了。林暮说,那我挂了。
挂了电话,林暮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心里踏实了很多。他看着维修铺里的一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成了这里的一份子。他拿出书包里的速写本,翻开新的一页,开始画眼前的维修铺。夕阳的光透过棚子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散落的零件在光线下泛着金属的光泽,看起来格外生动。
林暮的笔触很轻,很稳,每一笔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不再只是一个躲在画板后面的旁观者,他要和江川一起,撑起这个小小的维修铺,撑起他们的生活。
楼上,江川挂了电话,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单脚跳着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林暮正坐在小马扎上,低头画着什么,铁蛋趴在他脚边睡着了。夕阳的光洒在他们身上,看起来很安静,很和谐。
江川的心里突然有点发酸。他想起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已经开始一个人扛起这个家,每天除了上课就是修东西,从来没有时间像林暮这样安静地画画。有时候他真羡慕林暮,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能那么专注地做一件事。
江川叹了口气,单脚跳着回到桌边,拿起那个旧日历。红圈里的字格外刺眼,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他心里。七天,还要等七天他才能下地干活。这七天里,维修铺没有收入,父亲的药钱,房租,水电费,一样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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