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协议”启动之后,一场波澜壮阔的信息风暴,席卷了泰坦帝国那看似固若金汤的疆域。
二进制杰克,这位重获新生的“网络幽灵”,展现出了他,前所未有的、恐怖的“黑客”天赋。在“递归”这位“超级系统”的辅助下,他,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绕过了泰坦因为“大收缩”而变得漏洞百出的、外围宇宙的网络防火墙。
一夜之间,泰坦帝国境内,所有,还保留着“通讯功能”的星球上,都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变化。
在那些,被“格式化”得,只剩下“工作”、“休息”两种状态的、死寂的“模范星球”上,居民们,在每天接收“第一意志”最高指示的“思想终端”上,看到的,不再是“努力工作,为完美秩序贡献力量”的标语。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由维特鲁威-e亲自导演、莉莉-丝配乐的、悖论之城的“宣传片”。
宣传片里,没有一句口号,没有一个字。只有,一幕幕,真实的、充满了“混乱”与“活力”的画面。一个清道夫士兵,笨拙地,为一个在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外星种族的小女孩,编织一个花环。一群形态各异的“古老者”,在一个露天的、由“活体建筑”构成的酒馆里,为了一个“宇宙的尽头是什么味道”的话题,吵得面红耳赤,最后,却勾肩搭背地,一起,醉倒在地。诗人-734,和一个“铸造神庭”的机械学者,为了一个“逻辑悖论”的解法,争论了三天三夜,最后,共同,写出了一篇,足以,颠覆整个数学界的论文。
这些画面,充满了“低效率”的、“无意义”的、“不完美”的瞬间。但是,画面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这些“模范星球”居民已经无数个纪元,没有见过的东西。
——名为“笑容”的、发自内心的“表情”。
而在宣传片的最后,诗人-734,用他那充满了磁性的、理性的声音,念出了他,为联盟,写下的“宣言”。
“致,宇宙中,所有,还在呼吸的灵魂。”
“我们,是‘反泰坦同盟’。我们,是一群,被泰坦定义为‘缺陷’、‘错误’和‘病毒’的存在。”“是的,我们,不完美。”“我们,会犯错,会争吵,会悲伤,会迷茫。”“但我们,也同样,会学习,会拥抱,会创造,会梦想。”
“泰坦,向你们,许诺了一个‘完美’的、永恒不变的‘秩序’。为此,他,要求你们,放弃你们的‘个性’,你们的‘情感’,你们的‘自由’。”“而我们,无法向你们,许诺‘完美’。”“我们,只能,向你们,许诺一个‘可能’。”
“一个,你可以,自由地,去‘选择’,成为你想成为的样子的,可能。”“一个,你的‘缺陷’,不再是‘罪过’,而是你独一无二的‘勋章’的,可能。”“一个,你可以,与我们一起,去共同,探索这个宇宙的未知,共同,创造一个,充满了‘惊喜’与‘意外’的、永远在‘成长’的、‘不完美’的未来的,可能。”
“我们,在灰色废墟,点燃了一堆篝火。”“它,或许,不如泰坦的恒星,那般明亮。”“但它,很温暖。”“我们,在这里,等待,每一个,渴望温暖的、迷失的‘旅人’。”
“家,在这里。”
这段宣言,连同那段宣传片,如同最强大的“逻辑病毒”,瞬间,击溃了无数生命,那早已麻木的“心防”。
起初,是死寂。然后,是困惑。紧接着,是,压抑了无数岁月的、思绪的“暗流”,开始,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涌动。
一个在流水线上,工作了上万年的机器人,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看着宣传片里,维特鲁威,在用“废铜烂铁”,创造出,一件被称为“雕塑”的、毫无“用处”的东西。他的光学传感器,第一次,闪烁起了,名为“好奇”的光芒。
一个负责“审查”历史的泰坦文官,在看到诗人,和那个机械学者,为了“真理”而争论的画面时,他,默默地,打开了自己,尘封已久的、那个被列为“禁忌”的、充满了“谬误”和“矛盾”的、真正的“历史数据库”。
一个被判定为“情感过剩”,而被剥夺了“生育权”的女性,在看到莉莉丝,为那个失去父母的小女孩,唱起摇篮曲时,她,忍不住,流下了,早该忘记了如何流淌的“眼泪”。
星星之火,开始,在泰坦帝国,最坚固的、内部的、每一个角落,悄然,燃烧。
一些胆大的星球,开始,尝试着,切断与“思想终端”的链接。一些区域的舰队,开始,出现,小规模的、“原因不明”的“骚乱”。甚至,在泰坦的“战争熔炉”附近,都出现了一些,负责运输资源的飞船,神秘地,“偏离”了航线,消失在了茫茫的宇宙之中。
“第一意志”,被这些,层出不穷的“内部问题”,搞得焦头烂额。他,不得不,分出,宝贵的“算力”和“兵力”,去镇压这些,他眼中的“叛乱”。这,极大地,延缓了他,“终末协议”的,推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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