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海那个堪称“以毒攻毒,以垃圾攻垃圾”的荒诞指令下达时,诗人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放下了手中那正在奋笔疾书、记录着“英雄们其内在意义是如何被无情消解”的悲壮诗篇的笔,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刘海。
“舰长……您是说……让我这个追求‘悲剧美学’的‘灵魂’的吟唱者,去写那种……那种只有华丽外壳而毫无内在灵魂的……‘口水诗’?”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比刚才被“消解”还要痛苦一万倍的表情。仿佛一个米其林三星大厨被要求去做一份最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信仰上的“侮辱”。
“没错!”刘海的眼神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兴奋。“我就是要你写一首全宇宙最华丽、最空洞、最不知所云的‘诗’!我要你堆砌所有你能想到的漂亮词藻!什么‘琉璃’、‘翡翠’、‘星辰’、‘梦境’、‘刹那’、‘永恒’,全都给我用上!但是!这些词藻组合在一起绝对不能表达出任何一个清晰的‘含义’!”
“敌人不是要消解‘意义’吗?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本身就‘没有意义’的东西去消解!我倒要看看,一个‘空的’东西要怎么被‘掏空’!”
刘海的这个战术已经不能用“逆向思维”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一场逻辑上的“行为艺术”!一场哲学上的“恶作剧”!
听完刘海的解释,诗人那痛苦的表情渐渐凝固了。然后一种全新的、病态的、充满了“实验精神”的光芒在他的眼中亮起。“……用‘极致的空虚’去对抗‘绝对的虚无’?……用‘形式’的‘无意义’去挑战‘内容’的‘被消解’?”他喃喃自语,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这……这……这简直是‘后现代主义’的终极体现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舰长!你才是真正的‘行为艺术家’!我之前错怪你了!”
瞬间想通了其中“奥妙”的诗人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创作亢奋状态!他不再纠结于“灵魂”与“内涵”,而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最纯粹的“词藻搬运工”!
他开始疯狂地书写!“——哦!那水晶的月光洒落在翡翠的忧伤之上!”“——时间的迷迭香在记忆的回廊里唱着一首关于琉璃的彷徨!”“——你看啊!那刹那的永恒宛如一滴无声的泪。坠入了那用钻石和星辰所编织的梦的经纬!”“——风在低语说着一些连它自己都听不懂的秘密……”//
这是一首什么样的“诗”啊!它的每一个词都华丽到极致!它的每一句都优美到可以谱写成一首动听的歌曲!但是!当你把它们连在一起试图去理解它的“含义”时,你的大脑会瞬间宕机!因为它根本就没有任何“含义”!它就是一堆华丽辞藻的无序堆砌!它是纯粹的“形式”,是绝对的“空洞”!
而当这首堪称“形式主义终极魔咒”的诗通过“旅人号”的扩音系统响彻整个“修辞之海”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正在被“消解”的“修辞之海”的浪花们在听到这首“同类”的诗之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它们不再痛苦地挣扎,而是开始主动地放弃自己的“含义”!它们开始模仿那首诗。【“她的眼睛像两颗黑曜石”】这个比喻不再纠结于“眼睛”,也不再纠结于“黑曜石”。它直接分解成了“眼睛”、“像”、“黑曜石”这三个纯粹的“词汇”!然后这三个词汇快乐地融入了那充满了“琉璃”与“翡翠”的诗歌洪流之中,开始随机地重组、碰撞!
——“哦!看啊!那黑曜石的眼睛像一颗水晶的月光!”——“那琉璃的忧伤彷徨在钻石的回廊里!”
整个“修辞之海”都疯了!它放弃了“表达意义”的职责,变成了一场纯粹的“文字”与“词藻”的狂欢盛宴!一场盛大的“形式主义”的派对!
而那支沉默的灰色舰队则彻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逻辑混乱”。它们最强大的武器【“意义”剥离协议】第一次失效了!因为它们的攻击目标本身就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了!
【……警告!警告!目标区域的‘语义逻辑’已完全崩溃。】【……‘意义’剥离程序无法锁定有效目标。】【……正在尝试分析‘琉璃的彷徨’与‘水晶的月光’之间的逻辑关联。】【……分析……失败……结果为‘随机乱码’。】
这些以“绝对理性”为核心的灰色战舰就像是一台台最精密的计算机。而刘海和诗人则给它们喂了一个史上最华丽也最无用的“电脑病毒”!一个足以让任何“搜索引擎”都彻底崩溃的“垃圾信息”的海洋!
“哈哈哈哈!干得漂亮!诗人!”杰克虽然也听不懂那首诗到底在讲些什么,但是看到敌人那一副集体“短路”的样子,他就知道他们赌对了!
“就是现在!”刘海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罗兰!莉莉丝!既然敌人的‘系统’已经被我们的‘垃圾诗’给搞乱了!那就用我们身上那最纯粹的‘英雄故事’,给他们来一次‘物理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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