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凌尘变得异常谨慎。他白日里几乎不出废院,专心修炼,巩固所得。夜里也只在外城最破落的区域活动,寻找那些真正无主的荒草杂藤吞噬,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胜在安全。
修为进展骤然缓慢下来,这让他心中不免有些焦躁。铜钱也已花完,饼子也早已吃光,腹中的饥饿感再次袭来。
必须想办法开辟新的途径。
这一日晌午,他正在院中默默运转功法,忽然听得墙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嚣张的喝骂声,中间还夹杂着棍棒敲击肉体的闷响和痛苦的哀嚎。
“妈的!瘸腿李!这个月的例钱你也敢拖?” “刘爷……刘爷饶命……不是小的敢拖,实在是……是手下的崽子们这几天都没讨到多少啊……” “少废话!交不出钱,就拿你这破庙抵债!兄弟们,给我砸!” “不要啊刘爷!求求您再宽限两天……啊!”
凌尘目光一凝,悄无声息地来到墙边裂缝处。
只见巷子里,前几日被他打断腿的那个刀疤脸(此刻拄着拐杖),正带着另外几个面目凶狠的汉子,围着一个头发花白、瘸着一条腿的老乞丐拳打脚踢。旁边还有一个破庙,几个面黄肌瘦的小乞丐吓得缩在门口瑟瑟发抖。
老乞丐苦苦哀求,换来的却是更凶狠的殴打。周围有些贫户探头看了一眼,便立刻缩回头去,敢怒不敢言。
刀疤脸一脸狞笑:“宽限?老子这条腿谁给宽限?妈的,肯定是你这老东西指使哪个不开眼的新来的干的!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怕是不知道这西城谁说了算!给我往死里打!”
凌尘瞬间明白了。这是城里的丐帮头目在收例钱,而刀疤脸显然将断腿的账算在了这老乞丐头上,借题发挥。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但看着那老乞丐和小乞丐们的惨状,再看看刀疤脸那嚣张的嘴脸,一股无名火悄然窜起。
这些蛀虫,只会欺压比自己更弱小的人!
就在一个打手举起棍子,狠狠朝着老乞丐头脸砸去的瞬间——
“咻!”
一块拳头大的碎石,如同强弩射出的箭矢,从废院墙角的裂缝中疾射而出,精准无比地砸在那举棍打手的手腕上!
“咔嚓!” “啊——!”那打手一声惨叫,棍子脱手飞出,捂着手腕惨嚎起来。
“谁?!谁他妈敢偷袭!”刀疤脸又惊又怒,拄着拐杖厉声大喝,目光惊疑不定地扫向废院。
其余打手也纷纷停下动作,紧张地望向那边。
废院内寂静无声,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那股冰冷的、若有若无的威胁感,却让刀疤脸等人汗毛倒竖。他们想起了前几天在这个废院里的遭遇那个诡异的、强悍的乞丐!
“是……是他!那个小子!”一个当时在场的打手声音发颤地低声道。
刀疤脸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咬着牙,死死盯着废院方向,却不敢再让人上前。
僵持了片刻,他最终色厉内荏地朝废院方向啐了一口,恶狠狠地对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乞丐道:“老东西……算你走运!明天!明天要是再交不出例钱,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庙!我们走!”
说完,竟不敢再多留片刻,带着一群手下,搀着那个手腕骨折的同伴,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
巷子里只剩下老乞丐痛苦的呻吟和小乞丐们低低的哭泣声。
废院内,凌尘缓缓放下手,眼神冷漠。
他并未离开,只是静静站着。
约莫一炷香后,院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是压抑着的、小心翼翼的叩门声。
凌尘眉头微挑,走到门后,并未开门。
门外,传来老乞丐虚弱而感激的声音:“多……多谢好汉出手相助……小老儿……感激不尽……”
凌沉默了片刻,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透过门板传出:“举手之劳。”
门外安静了一下,老乞丐似乎没想到对方如此冷淡,犹豫了片刻,又道:“好汉……面生的很,不是咱们这片的人吧?那些恶奴是西城丐头刘三爷的人,您今日得罪了他们,怕是……怕是会有麻烦……您还是……”
“我自有分寸。”凌尘打断他,“你管好自己便是。”
老乞丐再次沉默,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低声道:“好汉……小老儿虽废,在这西城厮混了几十年,别的没有,一些街面上的消息还算灵通……您若有什么想知道……或有什么小麻烦……或许……小老儿能帮上点小忙……”
凌尘心中微微一动。
消息灵通?
这老乞丐常年混迹底层,三教九流接触得多,或许……真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哪些地方有无人看管又生机旺盛的野生草木?哪些药铺的伙计比较好说话,或许能用工抵点劣质药材?甚至……关于赵家那个旁系分支据点的一些外围消息?
这些,不正是他目前急需的吗?
风险并未完全消除,但似乎……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潜在机会。
凌尘看着那扇破旧的木门,目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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