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再快点!"
官道上扬起漫天尘土,一辆乌木马车正疯狂疾驰,车轮碾过凸起的石块发出"哐当"巨响,仿佛随时会散架。车厢里的凌九霄猝不及防,"咚"地一声撞在雕花车壁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捂着胳膊直抽气:"沈大小姐,你这是赶车还是谋杀啊?再这么颠下去,不等毒性发作我就得被撞死!"
车帘"唰"地被掀开,露出沈星月杀气腾腾的脸,鬓边的银链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晃动:"嫌慢?要不你下来跑?正好让青龙会的人把你当靶子练!"
"别吵..."白芷薇正用帕子蘸着冷水擦拭凌九霄滚烫的额头,指尖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她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体温又升高了,已经快到烫手的程度了..."
凌九霄此刻像条被煮熟的大虾,浑身皮肤泛着不正常的赤红,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自从在始皇陵强行开启灵气锁,他体内积压多年的龙阳参毒性就彻底失控,原本温和的药力此刻竟成了催命的毒药。
"嘿嘿..."凌九霄烧得神志不清,眼神涣散地盯着白芷薇,突然傻呵呵地笑起来,"药罐子,你长得真好看...像我家隔壁王婆腌的咸菜缸..."
白芷薇又气又急,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掌心却舍不得用力:"都烧糊涂了还贫!咸菜缸有什么好看的?"
"哎哟!"凌九霄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脖子,嘴角还挂着傻笑,"我说的是咸菜缸上贴的年画娃娃...粉雕玉琢的,跟你一样..."
沐清歌骑着胭脂马从侧面追上来,马蹄踏过碎石溅起火星,她敲了敲车窗,声音凝重如铁:"前面就是药王谷地界,但情况不对——"她朝左侧密林中努了努嘴,"谷口布着青龙会的暗哨,至少有二十人。"
沈星月猛地拉紧缰绳,枣红马发出一声长嘶,马车在惯性作用下向前滑出丈许才停下。车厢里的凌九霄"咕咚"一声滚到地板上,怀里却死死护着个油纸包,含糊不清地喊:"我的午饭!谁也别抢!"
白芷薇急忙伸手去拽他,指尖却被他手腕上的金色剑痕烫得一缩——那道由共生咒转化而来的印记,此刻正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像是有团火焰在皮肤下游动。
"不对劲..."她心头一紧,立刻掰开凌九霄的眼皮,瞳孔已经变成诡异的赤金色,如同两团燃烧的炭火,"毒性在吞噬他的神志!再这样下去,他会彻底疯魔的!"
车外突然传来沐清歌的厉喝:"什么人!"
一支淬了黑油的羽箭"嗖"地射穿车帘,带着破风之声擦着凌九霄的耳边飞过,"笃"地钉在车厢木板上,箭尾的白羽还在嗡嗡震颤。箭杆上绑着张字条,墨迹在颠簸中晕开了少许。
"是朱雪的笔迹..."沈星月迅速解下字条展开,看清内容后脸色骤变,"她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去药王谷?"
字条上只有一行字:【想救人?子时独自来断肠崖】
凌九霄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四肢绷得笔直,口中溢出黑红色的血液,染红了胸前的衣襟。白芷薇急忙伸手点他胸前几处大穴,试图压制暴走的毒性,却被他体内反弹的灼热内力震得手腕发麻,指尖火辣辣地疼。
"快按住他!"她朝车外的沐清歌喊道,声音带着哭腔,"毒性引发了功力暴走,经脉正在寸寸断裂!再这样下去他就彻底没救了!"
沐清歌掀帘而入,伸手去抓凌九霄的手腕,刚触到皮肤就被烫得猛地缩回手,指尖竟留下淡淡的红痕:"见鬼!他体内像是有岩浆在流动!"
凌九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里的三张脸都模糊成了重影,他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你们...好像庙里的三尊菩萨..."他挣扎着抬起手,想去摸白芷薇的脸,"就是...就是都凶了点..."
白芷薇一把拍开他的爪子,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白痴...谁让你在始皇陵逞英雄的..."
"有办法了!"沈星月突然从包袱里掏出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露出十二枚通体莹白的银针,"我在扬州赌坊见过有人用'冰魄针'压制走火入魔,虽然凶险,但能暂时锁住经脉!"
沐清歌皱眉,看着那些散发着寒气的银针:"那不是用来..."
"顾不上那么多了!"沈星月已经掀开凌九霄的衣襟,露出他滚烫泛红的胸膛,"再烧下去他就真熟了,连骨灰都剩不下!"
白芷薇刚要阻拦,凌九霄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烫得惊人,他哆哆嗦嗦地从衣襟里摸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后,里面赫然是半块咬过的烧饼,梅干菜的香气混着药味飘散开来。
"给你留的..."他气若游丝,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气,"你最爱吃的...梅干菜馅..."
白芷薇的眼泪"啪嗒"一声砸在烧饼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这个傻子,在毒性发作痛不欲生的时候,竟然还惦记着给她留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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