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轮那声破音的“等等!”,像根针,猛地扎破了工棚里凝滞的绝望。刻痕手刮石头的动作停了,灰眼冰冷的目光也第一次带上了点实质性的探究,落在这个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却两眼放光的老头身上。
“反……反过来用?”刻痕手沙哑的嗓音带着十二分的不解和怀疑,“老……老石轮!你……你被毒气熏糊涂了?这……这玩意沾皮烂皮,沾石蚀石!是……是要命的毒水!还……还怎么用?当……当调料拌饭吃?” 他指了指石板上那块被蚀刻出黑点的黑曜石,意思不言而喻——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灰眼没说话,只是将那根蘸着暗金色毒液的骨针,缓缓移近石板台上最大的一块神血矿碎块。冰冷的灰色眼眸,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等待着石轮的下文。
石轮也顾不上屁股疼了,枯槁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指着灰眼手里那罐粘稠蠕动的“化骨水”,又指向刻痕手手里那块硬得令人绝望的神血矿碎块,声音因为急切而变得尖利:“刻痕老哥!你……你刚才说啥?这……这神血矿……硬得……刀枪不入?火……火烧不化?那……那咱们……何苦……非要去熔它?锻它?”
他枯槁的手指猛地指向灰眼手里的骨针和毒液罐:“用……用这毒水!蚀!给……给它蚀出……咱们要的……形状!蚀出……能装‘火种’的……壳子来!”
此言一出,工棚里瞬间死寂!
刻痕手布满皱纹的老脸彻底僵住,嘴巴张得能塞进自己的拳头,浑浊的老眼里满是“这老东西绝对疯了”的震撼。用腐蚀性剧毒去蚀刻比黑曜石还硬的神血矿?这想法……简直比跳进熔炉核心还离谱!
灰眼握着骨针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灰色冰冷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数据流光芒一闪而过。她没有立刻否定,而是将骨针尖端,极其缓慢、极其谨慎地,点向那块暗红色的神血矿碎块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微小棱角。
滋……
比刚才蚀刻黑曜石时更轻微、更短促的声音响起,一股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暗绿色烟雾从接触点飘散出来。灰眼立刻移开骨针。
刻痕手和石轮立刻凑了过去,三颗脑袋几乎顶在一起。只见神血矿碎块那坚不可摧的暗红表面上,被骨针点过的地方,竟然真的留下了一个针尖大小、深不见底的……微孔!虽然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那确实是一个被侵蚀出来的孔洞!证明这恐怖的毒液,真的能对这坚硬得令人绝望的神血矿造成伤害!
“老天爷……”刻痕手倒吸一口凉气,布满老茧的手指颤抖着想去摸那个微孔,又猛地缩了回来,生怕自己也跟着被蚀穿了。
灰眼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语速却比平时快了一分:“蚀刻……可行。但速率……极低。能量消耗……巨大。控制精度……要求……近乎苛刻。” 她扫了一眼罐子里所剩不多的毒液样本,“现有样本……不足以完成……容器蚀刻。需……大量源头毒气冷凝物……及……伤者组织液分析。” 言下之意,想用这法子,还得回熔炉核心那鬼门关去采集原料!而且,需要大量的、新鲜的!
石轮刚升起的兴奋瞬间被浇灭大半,枯槁的脸又垮了下来。屁股上的伤还在火辣辣地疼,那毒气蚀骨的滋味仿佛还在神经末梢跳动。再回去?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屁股。
就在这时,工棚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战士的呼喊:“灰眼巫医!刻痕手长老!不好了!猛犸队又有两个兄弟伤口溃烂发黑,高烧说胡话了!”
坏消息接踵而至!熔炉核心的毒,比想象的更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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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黑林深处。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瘴气在缓慢流淌。黑鳞和五个沼泽战士如同五块黝黑的礁石,一动不动地潜伏在一片巨大、散发着浓烈腐臭气息的蕈类丛后面。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握着武器的手心全是冷汗。
距离他们不到二十步,就是那片被腐爪蜥兽肆虐过的狼藉空地。断裂的藤蔓如同垂死的巨蟒,无力地耷拉着。而空地中央,一个由粗大树干、巨大兽骨和腥臭淤泥堆积而成的庞大巢穴,如同一个臃肿恶毒的肿瘤,盘踞在几棵扭曲的巨树之间。巢穴入口幽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腥臊和浓烈的酸腐气味。
目标——铁骨松化石,很可能就在这巢穴附近的地层中!但首先,他们得面对巢穴的主人。
黑鳞古潭般的眼眸死死锁定着那幽暗的巢穴入口,耳朵捕捉着密林里最细微的声响。他腰间那个黑色的虫哨,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制造混乱、引开那恐怖巨兽的时机。
突然!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枯叶摩擦的沙沙声,从巢穴左侧的密林深处传来!不是蜥兽沉重的脚步,而是另一种……更轻巧、更迅疾的爬行声?而且不止一个!
黑鳞眼神一凛!沼泽战士们的肌肉瞬间绷紧,骨匕悄然出鞘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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