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维持系统过载警告!多处器官功能衰竭!能量储备低于5%!宿主,您现在就像一个电量只剩1%还强行开着5G热点玩原神的手机,下一秒黑屏都不奇怪啊!(;′Д`)>】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中尖锐地回荡,但林不凡已经几乎听不清了。他的意识仿佛漂浮在身体上方,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观察着这具残破不堪的躯壳。北冰洋柱与苏兰特的精神对决,看似没有新增物理创伤,但对心神的消耗是毁灭性的。此刻,他每移动一步,都感觉像是在拖着千钧重担在粘稠的沥青中跋涉。
视线严重模糊,只能勉强分辨出光影的轮廓。听觉被一种持续的、高频的耳鸣所取代。全身的伤口已经麻木,不再传来尖锐的疼痛,而是化作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灼烧感,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着走向死亡。仅存的左臂如同灌了铅,连抬起一寸都无比艰难。右肩那空荡荡的伤口处,死神塔纳托斯留下的侵蚀之力,如同附骨之疽,仍在悄无声息地蚕食着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还差……最后……一份……)
这个念头,是支撑着他没有立刻倒下的唯一支柱。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一点火星,微弱,却顽固地燃烧着。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爬过了连接通道。当他踉跄着踏入最后一个领域——大西洋柱的守护空间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威压,混合着苍凉与死寂的气息,如同海啸般迎面扑来,几乎将他那点微弱的意识之火直接吹灭。
这里,与之前任何一根支柱都截然不同。
没有复杂的光影,没有诡异的声音,没有极端的温度。眼前是一片无比空旷、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暗虚空。脚下是唯一可见的实物——一条狭窄的、仿佛由星辰碎片铺就的、闪烁着微弱磷光的通道,笔直地通向虚空深处。通道两旁,便是深不见底的、连光线都能吞噬的绝对黑暗,隐约能听到从深渊底部传来的、如同远古巨兽叹息般的低沉水流声。
通道的尽头,隐约可见一根巨大到超乎想象的支柱的轮廓。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如夜空的墨蓝色,表面没有华丽的花纹,只有无数仿佛自然形成的、如同星系漩涡般的古老纹路在缓缓流转,散发出浩瀚、古老、以及一种近乎于“规则”本身的沉重感。它不像是一根柱子,更像是一根支撑着整个海底世界、乃至部分世界规则的……脊梁。
这里的光线极其黯淡,仅来源于脚下星辉通道的微光和支柱表面纹路散发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幽光。空气(如果存在的话)凝滞得可怕,弥漫着一种万古深海底层特有的、混合着矿物质和岁月尘埃的冰冷气息。
(终点……站了吗……这装修风格……是经费终于烧完了,直接搞了个毛坯房?( ̄▽ ̄*)ゞ)连吐槽,都只能在意识深处泛起一丝微弱的涟漪,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任何情绪波动了。
他沿着星辉通道,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向前挪动。每一步踏下,脚下的“星辰”都会泛起一圈涟漪,仿佛在丈量着他生命的最后刻度。虚空中的威压随着他的前进而不断增强,如同整个海洋的重量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
终于,在距离那根擎天巨柱约百米的地方,通道到了一个尽头,前方是一个稍微宽阔些的圆形平台。平台上,一个身影背对着他,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早已与这片苍茫的虚空融为一体。
那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近乎巨人般的身影。他身穿的鳞衣是深沉的黑灰色,样式古朴到近乎简陋,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散发着一种如山岳般厚重、如深海般不可测的气息。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柄巨大无比的、仿佛由整块深海沉铁锻造而成的三叉戟,戟刃黯淡无光,却让人望而生畏。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法逾越、无法撼动的绝望感。
他没有转身,一个低沉、沙哑,仿佛带着万年海床沉淀下来的沧桑的声音,直接在虚空中响起,震得林不凡灵魂都在颤抖:
“止步,闯入者。”
“此乃海界中枢,大西洋柱。吾乃守护者,海龙·伊奥。”
“汝之旅途,至此终结。”
林不凡停下脚步,用尽力气抬起头,模糊的视线勉强聚焦在那个背影上。(海龙……最后的……屏障……)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缓缓地,用颤抖的左臂,从怀中掏出了那六颗形态各异、散发着不同属性神力波动的水晶——北太平洋的蛮力、南太平洋的幻彩、印度洋的水银、南冰洋的极寒、北冰洋的旋律,以及刚刚获得的、属于大西洋柱之前某个守卫的……他记不清了。他将这些水晶,紧紧攥在左手掌心。这是他一路浴血搏杀,用几乎全部换来的……希望的火种。
这个动作,已然表明了他的态度。
伊奥似乎感受到了那六股汇聚在一起的神力波动,庞大的身躯微微动了一下。
“集齐六海神力……汝之执念,确非常人。”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感慨? “然,欲见吾皇,必先过吾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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