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今天的卦，原来还没有送完吗？”
空芜看向坐在旁边的肖晗。
肖晗连连点头，捂着嘴巴偷笑。
空芜用眼神询问她：你怎么不提醒我？
肖晗朝她挤眉弄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呵呵呵……”空芜深吸一口气，对着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的萧教授尴尬地笑了笑。
她原本也不信这个邪，中了一次招以后就老实了，在萧教授算完每日三卦之前，绝对不靠近萧教授，平时也主要以邮件联系为主，能不碰面就不碰面。
算是不可能给算的，必须立刻想办法打断对方的施法。
正当空芜打算通过请教问题转移萧教授注意力时，萧教授旁边的另一位老教授拍了他一下，制止道：
“行啦行啦，别为难人家孩子。你要是把这孩子算倒霉了，你看战斗学院那边会不会来找你算账。”
萧教授为自己辩解道：“说了多少次，要相信科学。”
“那你现在是什么行为？”张教授都被逗乐了。
“传播古华夏文化啊。虽说已经进入星际时代，但人类各个历史阶段都有独特的文明印记，为了防止失传，就需要有人去传承。”
“唉老萧，你就别狡辩啦。你一个信息系的，去抢人历史系的活干嘛？我看你就是闲的，多带几个学生吧。”
“老张，你这么说我是不能认同的——”
“哎哎哎，到点了，讲座马上开始，你有话也先憋着，别影响人家小黎开讲。”
这两位教授出现在这里，身上也是带有任务的。
黎悦是新引进的高级人才，本次也是黎悦在银河军校的第一次讲座，两位教授作为资深前辈受邀前来旁听，一来撑撑场，二来评估一下她的教学能力。
有些人才，本身确实足够厉害，拥有金字塔顶端的才华，却不适合教别人。
没教会不说，还可能在无意中把学生给打击绝望了。
事实证明，黎悦就属于这种类型的人才。
从开讲起，全程和台下的听众0互动，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不仅如此，她所讲的内容，也完全不顾台下听众的死活，越讲越复杂，越讲越深奥。
别说是那些不懂技术、纯属颜狗的外系学生，就算是本系的普通学生，也开始招架不住，如同听天书般，纷纷怀疑起自己来。
讲座时间未过半，不堪煎熬的听众已经偷溜得差不多了。
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台上的黎悦，因为她已经超脱于俗世之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学术世界之中。
空芜和肖晗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当黎悦讲到某个案例时，两人忍不住讨论了起来：
“……这种等级的网络防护竟然也会被攻破？这个防守方也太不给力了吧？”
“最高权限被抢夺，实力存在差距，作为进攻方的黑客明显技高一筹。”
“如果是我的话，绝不可能输得这么惨。完败啊，说到底，还是防守方的实力不行。”
……
大概是因为她俩的位置太靠前、交谈的声音又太大，又或者是因为某些字眼触动了台上主讲人的神经。
她停下动作，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转过身，看向台下大放厥词的人：
“你觉得防守方的实力不行？你知道他是谁吗？”
肖晗完全没有说大话被人抓包的窘迫感，神态轻松地站了起来，回道：“是谁啊？”
“黎建岳。”
“那个元芯之父黎建岳？”
“嗯。现在你还会觉得你比他更厉害吗？”
“唔……”肖晗没有立刻回答，努努嘴巴，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作为进攻方的黑客，又是什么身份？”
黎悦静默片刻后答道：“黑客代号，玄枭。”
“玄枭？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物？这么说的话，元芯之父岂不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黑客打败了？”
黎悦面上立时露出被冒犯的怒容，霍然转身离去，全然不顾自己的讲座还未结束。
肖晗还未察觉，疑惑道：“唉？黎悦老师怎么走了？她的案例还没讲完呢。”
空芜提醒她：“你没发现黎悦老师也姓黎吗？”
“黎老师当然姓黎啊，诶？黎悦，黎建岳？他们不会有关系吧？”肖晗终于反应过来了。
空芜耸耸肩，她猜是有的，不然黎悦的反应不会那么大。
张教授转过来给她们解惑：“黎悦是黎建岳的孙女。她的父亲给她取名为悦，悦同岳，就是为了纪念她的祖父。”
“嘶！完了，我不知道她在讲的是她祖父的案例，难怪她会那么生气。啊，我死了！”
肖晗扯起衣服上的带子，交叉勒在下巴上，吐出舌头，倒在椅背上，做出一副以死谢罪的怪样。
空芜伸过手去，在她眼睛上方一抹，帮她瞑目：“尸体睁着眼睛会显得不那么礼貌。”
肖晗立刻破功，噗嗤笑道：“你干嘛？我又不是真的死了！”
她二人在后边打闹，前边两位教授正在谈论黎悦的事情。
黎悦自小就有天才之名，她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她显然不适合带教学生，让她专心做科研会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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