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立于蓝小蝶身前的黑衣修士,正是令整个黔、湘、桂三省闻风丧胆的血衣门门主刘世宝——亦是她的二师弟。当年一别,再相见时,同门情谊早已荡然无存,感觉只剩几分难以言说的疏离与隐恨。
两人相对而立,未发一语,周身散逸的冰冷气息却如实质般蔓延,让周遭侍从皆感刺骨寒意。这般静默持续了近三十息,终究是蓝小蝶先打破僵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师父他老人家……被杀了。”
“师父?”刘世宝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冰封的情绪瞬间碎裂,诧异、无措与挣扎在眼底交织翻涌,先前那股慑人的冷厉竟消散得无影无踪。又是三十息的沉寂,他才从复杂心绪中抽离,看向蓝小蝶的目光恢复了几分淡然,却少了最初的那份敌意。
蓝小蝶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知晓他心中芥蒂已消,遂轻声道:“二师弟,如今师父的仇,需你我联手才有机会报。”话说至此便戛然而止——她需要刘世宝主动表态,而非以师姐身份施压。
刘世宝轻叹一声,侧身让开道路:“大师姐,内堂详谈吧。”
待二人入内堂落座,侍女奉上热茶退下后,刘世宝才沉声发问:“师父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形尚无人知晓。”蓝小蝶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消息是从魔门内部传出的,真相还需我们自行去查。”
刘世宝眉头一蹙,当即反驳:“这不对。师父身为魔门长老会成员,她遇刺,宗门怎会坐视不理?”说罢,他转头看向蓝小蝶,眼中满是疑惑。
蓝小蝶知道瞒不住,无奈叹道:“宗门曾派师父好友,化神期的天诡长老前去查探,可后来……天诡长老也出了意外。如今宗门的意思是暂且搁置,等有了碾压对方的实力,再做打算。”
刘世宝闻言陷入沉思,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能让化神期修士折戟,对方至少是化神中期以上的修为;而拥有这般实力的,绝不可能是独行之辈,更可能是某个隐世的上古势力。如此一来,魔门所谓“等有实力再处理”,不过是安抚门众的托词罢了。
他抬眼看向蓝小蝶,语气带着几分权衡:“依我看,宗门的决定是明智的。对方实力与我魔门不相上下,贸然招惹只会徒增伤亡。更何况……姬氏一族近来出了几位天资卓绝的后辈,皆已修炼至金丹境,我们不得不为魔门的未来考量。”
蓝小蝶心中一沉——她听出了刘世宝的弦外之音。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看重同门情谊的师弟,而是以魔门核心利益为先的血衣门门主。她忽然想起往事,轻声问道:“二师弟,你是不是还在怪师父当年没把《毒经》传你?”
刘世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挥了挥手:“三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我早已不在意。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本就不适合修炼毒功——我心中尚存正气,难以做到攻心御毒。《毒经》传与你和小师弟,本就是最妥当的安排。”
“师父当年也是这般说的。”蓝小蝶轻声补充,“若你当年在筑基巅峰时强行以《毒经》冲击金丹,恐会遭到功法反噬,最终自毁道途。”
“师姐,我已近一百三十岁了。”刘世宝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世间纷扰,十之八九皆为过眼云烟。旧事重提,于我们的道途毫无益处,往后便不要再提了。”
“师弟说得是。”蓝小蝶见他神色不耐,便知他不愿再纠结过往,当下转了话题。
接下来的时光,两人只谈茶道修行,再未提及报仇之事。蓝小蝶心中清楚,刘世宝一旦做了决定,便如当年那般——他曾立誓不借师父之力成就金丹,此后再苦再难,也从未向师门求助过半分。
临近中午时,蓝小蝶在血衣门用过午膳,便起身告辞。
刘世宝拱手相送,语气比初见时温和了几分:“师姐,日后若有闲暇,可常来走动。下次不妨将小师弟也带来,我已许久未见他了。”
“自然可以。”蓝小蝶点头应下,“此次我是独自前来,小师弟修为尚未到金丹,贸然进入这十万大山,怕是会被瘴气侵蚀肉身。下次定带他来见你。”
“师姐可别忘了。”刘世宝顿了顿,似有犹豫,但还是询问的问道:“师姐,还有一事,师弟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你我之间无需避讳。”
“师姐也知,我这血衣门能有今日规模,全靠宗门扶持,这份知遇之恩我不敢忘。”刘世宝的语气郑重了几分,“关于师父的事,我还是劝你听从宗门安排,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相信师姐能明白我的意思。”
蓝小蝶心中一凛——她瞬间听懂了潜台词。刘世宝是在提醒她,若执意要为师父报仇,招惹了那股未知势力,魔门为了平息祸端,甚至可能牺牲她这个“麻烦”。他不愿夹在宗门与师门情分之间两难,所以选择明哲保身。
“我会考虑你的话。”蓝小蝶缓缓开口,“你放心,我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让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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