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孝武并未即刻作答,沉吟片刻后才抬眼看向郑克洪:“二伯,我认为此事并无必要。”
“噢?”郑克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想法竟与九爷爷不谋而合,“说说你的考量。”
“二伯,不设阵法的缘由有三。”郑孝武条理清晰地说道,“其一,此处仅是我郑家在晋省的临时驻地,并无贵重之物值得如此耗费心力设防。其二,与其将资源投入阵法,不如尽数用在家族子弟身上,助大家提升修为,这远比虚无的防御更为实际。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家族派我们离开族地开疆拓土,本就该有居安思危的意识。上回与魔门小股势力的交锋已让我们看清,这乱世之中,唯有自身修为足够强大,才能真正立足。若驻地有了阵法庇护,难免让人滋生惰性,反而不利于我们成长。”
郑克洪听完,心中愈发惊诧。他没想到这孩子竟有如此通透的见识,要知道自己当初放弃为晋省驻地设阵,也是从鄠县祖地回来后才想明白的。彼时与十五弟郑克强深谈,当时十五弟与九爷爷人一致认为晋省驻地并不符合设阵条件,而两人认为郑家当下最欠缺的,正是支撑如此消耗的底蕴。
沉默半晌,郑克洪才缓缓开口:“孝武,你说得没错。说到底,还是我们如今的底蕴不足以支撑耗费大量资源,去为这几十人的驻地设下防护阵法。你们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抓紧一切时间提升修为与实力。依我看,这世俗界的动荡,恐怕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话音落,他稍作停顿,才笑道:“走吧,你七爷爷怕是等急了。”
话音未落,两人身影已瞬间出现在郑时丰所在的石室厅堂。郑克洪见状,当即上前躬身行礼,郑时丰连忙伸手扶起,随即看向他身后的郑孝武,吩咐道:“孝武,你先去寻你忠爷爷,让他中午多备些酒菜。”
郑孝武领命离去,郑克洪则抬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结界内,两人低声交谈,话语间皆是关乎家族在晋省发展的要事,也为下来魔门在世俗界的动作做了分析;结界外,整个驻地却因郑克洪的归来而热闹起来——自他离开后,族中子弟在修炼路上各自摸索,一年下来,每个人都攒了满肚子的疑问,如今见到这位修为高深的郑克洪,个个都盼着能趁机请教一番。
转眼到了正午,郑忠早已将饭菜备好,满满当当摆了好几桌。郑克洪与郑时丰谈完正事,刚走出石室,就被等候在庭院里的族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郑孝直性子最急,上前一步就拱手问道:“二伯,您可算出来了!我最近修炼您给的家族功法《麓参功》时,总感觉内力在丹田处滞涩难行,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郑克满也连忙开口:“二哥,我也有问题!上次您教我们的吐纳之法,我照着练了半年,可感知天地灵气的速度还是比孝武慢了许多,是不是我哪里练错了?”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纷纷将自己的困惑道了出来。有的卡在功法瓶颈,不知如何突破;有的对武技招式的运用一知半解,总觉得施展起来不够顺畅;还有几个年纪稍小的子弟,连最基础的内力运转都时常出错,急得满脸通红。
郑克洪见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大家别急,今日既然回来了,自然会一一为你们解答。饭桌上说话方便,咱们边吃边说。”
众人闻言,顿时喜出望外,簇拥着他往饭厅走去。落座后,郑克洪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扫过众人期待的脸庞,开口道:“方才孝直说修炼《麓参功》时内力滞涩,你且仔细说说,滞涩之感是在运转到哪处经脉时出现的?”
郑孝直立刻挺直身子,认真回忆道:“就是在过‘手少阳三焦经’的时候,总感觉内力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用力冲的话,经脉还会隐隐作痛。”
“这就对了。”郑克洪点点头,解释道,“《麓参功》讲究‘刚猛迅疾’,但越是刚猛的功法,越要注意‘柔化’这是我对之前功法做的改动你看定没仔细看。你定是太过追求速度,强行催动内力,才导致内力在经脉中运行不畅。下次修炼时,不妨试着放缓速度,运转到‘手少阳三焦经’时,将内力稍微收束,如同水流过窄巷,先缓后急,反而能更顺畅地通过。”
说着,他还抬手比划了一个收放的动作,“你回去试试,若还是不行,明日我再亲自指点你演练一遍。”
郑孝直茅塞顿开,连忙起身行礼:“多谢二伯指点!我这就记下来,下午就去试试!”
这边刚解答完郑孝直的问题,郑克满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二哥,那我的吐纳之法……”
“你的问题,症结不在方法,而在心境。”郑克洪打断她的话,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吐纳之道,讲究‘心无杂念’。你刚转换功法,将自己的真气向着真元转化,你是不是总想着要比别人快,练的时候一会儿担心进度,一会儿又想着其他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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