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洪的神识如蛛网般铺展,骤然捕捉到一队八旗兵的踪迹——正是蜀地抗击周军的清军八旗主力。此刻,那些身着甲胄的屠夫正挥起雪亮钢刀,对山坳中手无寸铁的山民展开屠戮,哭喊与惨叫撕裂山林,鲜血顺着石板路蜿蜒成河,浸透了脚下的枯枝败叶。
周军与清军鏖战两三年,彼此残忍互屠尚可理解,可对无辜平民痛下杀手、无差别屠戮,便是彻头彻尾的泯灭人性!这般罪孽,罄竹难书,绝不可饶恕!
郑克洪猛地抬手,示意身后四十余名天星门弟子与郑家子侄止步。他死死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如骨,青筋在手臂上狰狞凸起,不能让后辈看到这人间炼狱,更不能让这些畜生玷污了众人的眼!今日,他要亲手斩尽这些建奴,这群天生卑劣的孽障,本就不该活在世上,留之只会有伤天和!
后方众人皆是茫然,此行除魔任务九死一生,他们能活下来,固然有几分幸运,更靠的是日夜苦修沉淀的修为,可为何行至半途,郑前辈突然要休整?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之际,郑克洪的周身骤然腾起凛冽刺骨的杀意,丹田内的灵力如沸水般狂涌奔腾,几近失控暴走。他的双目赤红如血,瞳孔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收缩,脑海中不断闪回方才神识所见的惨状:白发老者被一刀枭首,浑浊的双眼至死圆睁;幼童被钢刀挑飞,稚嫩的啼哭戛然而止,鲜血溅红了屠夫的甲胄;怀抱婴儿的妇人被踹倒在地,绝望的哀嚎在林间回荡,最终被冰冷的刀锋封喉……每一幕,都如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勾起了他深埋心底的血海深仇——当年,郑家在潼关的族人便是这般死于八旗兵的屠刀之下,满门忠烈,尸骨无存。
“建奴……我杀了你们!”他喉间溢出低沉的嘶吼,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血腥的戾气,周身的空气都因这滔天恨意而扭曲震颤。往日里沉稳如山、处事有度的他,此刻竟如一头濒临暴走的凶兽,周身灵力激荡得周遭草木簌簌发抖,落叶纷飞,地面甚至裂开了细密的纹路。
他猛地转身,背对众人,宽大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刻意掩去眼底翻涌的嗜血与癫狂。“你们在此等候,不许靠近!”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可尾音难以抑制的颤抖,终究暴露了他极度不稳定的情绪。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周身灵力化作实质的赤红流光,划破山林的寂静。沿途的灌木被狂暴的灵力掀飞,碎石四溅,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血债血偿!这些八旗兵欠下的累累血债,今日,便用他们的头颅来祭奠亡魂!
山坳之中,屠杀仍在继续,一名八旗兵正狞笑着举起钢刀,对准缩在角落的女童。就在此时,一道赤红身影如鬼魅般闪现,不等他反应过来,脖颈便传来一阵剧痛,头颅已冲天而起,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谁?!”其余八旗兵见状,纷纷举刀戒备,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
郑克洪立于血泊之中,双目赤红如燃,周身灵力翻滚如怒涛,他没有多余的言语,身影一闪,便冲入人群。手中没有兵器,却以灵力凝聚出利爪般的攻势,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与惨叫。一名八旗兵挥刀砍来,他竟不闪不避,硬生生用手臂挡下刀锋,灵力震碎刀刃的同时,五指紧扣对方头颅,猛地一拧,脑浆与鲜血混合着溅落一地。
此刻的他,已然彻底失控,过往汉人被屠戮的画面也与眼前的惨状交织,化作焚毁理智的烈焰。他如同一头失控的洪荒猛兽,所过之处,八旗兵皆难逃一死,有的被拧断脖颈,有的被撕裂身躯,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也浸染了他眼底的疯狂。那些八旗兵从最初的惊愕,渐渐转为深入骨髓的恐惧,他们想要逃窜,却被郑克洪的灵力气场牢牢锁定,只能在绝望中被一一斩杀。
山坳中的哭喊渐渐停歇,只剩下郑克洪粗重的喘息与骨骼碎裂的声响。当最后一名八旗兵被他徒手撕成两半时,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周身狂暴的灵力渐渐收敛,可眼底的赤红仍未褪去,双手死死攥着沾满鲜血的拳头,指缝间不断滴落血珠。
他低头望着满地的尸骸与鲜血,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山民的哀嚎与族人的悲鸣,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戾与悲恸在胸腔中翻涌,让他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沙哑的咆哮,震得山林簌簌作响。
良久,那声咆哮渐渐消散,郑克洪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底的疯狂褪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与苍凉。他缓缓蹲下身,指尖抚过地面凝固的血渍,仿佛能触到那些逝去生命的温度。当年族人惨死的画面再次清晰浮现,当年自己还是个孩子,跟随在自己父亲郑时虎身旁,当年自己的父亲只有内劲初期想要救下族人已然不可能!此时孩童的啼哭与兵刃的碰撞声交织成最刺耳的梦魇,多年来他以复仇为执念苦修,今日血刃仇敌,却未换来半分解脱,只余下满心的空茫。原本郑克洪击杀这些满八旗并不需要这么麻烦,但是难掩心中的愤怒,所以用最原始的手段去折磨这群“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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