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切记,稍后见了陛下,一切看为兄眼色行事。”
我,徐彭岳,材料学博士,现在正跟在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身后,走在一条长得能跑马拉松的宫殿甬道里。前面领路的是个面白无须、笑容假得能当表情包模板的宦官。
说话的是我现在的“师兄”,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方士——徐福。
就在三天前,我还在实验室里跟高温炉和复合材料较劲,一场莫名其妙的爆炸后,再睁眼,就成了徐福的便宜师弟。同名同姓,也叫徐彭岳,据说是徐福早年失散的亲师弟,刚被找回不久。
徐福还在那低声嘱咐:“那海外仙山、长生不死药之说,务必要说得言之凿凿,玄奥非常。待陛下赐下楼船人手,你我师兄弟扬帆出海,寻得仙山,取得灵药,便是大功一件……”
我嗯嗯啊啊地应着,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寻仙山?找灵药?忽悠,接着忽悠。哥们儿的目标很明确——配合这神棍师兄把秦始皇忽悠瘸了,要船要人要物资!等船队一出海,找个风高浪急的夜晚,直接拐带物资跑路,去扶桑或者哪个鸟不拉屎的岛上当我的土皇帝去!凭我脑子里领先两千多年的知识,还不是想怎么种田就怎么种田,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谁特么要在这动不动就砍头、修长城的秦朝玩命?
这咸阳宫,深得有点邪门。光线幽暗,廊柱投下的影子在壁灯摇曳下扭曲蠕动,不像死物,倒像是活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木头味、冷硬的青铜锈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来自极遥远之处的尘埃气息,吸一口都觉得肺管子凉飕飕的。
“师兄,这宫里…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我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一路走来,连个侍卫的影子都少见,安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徐福师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作镇定,袖口下的手指却捏得发白:“天威所在,自然肃穆。噤声,前面就是陛下的寝宫了。”
终于,最后一重巨大的殿门在我们面前缓缓开启,那股子寒意瞬间加重,激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有想象中金碧辉煌、文武百官山呼万岁的场面。大殿广阔得能当足球场,却黑沉沉、空荡荡的,只有几盏壁灯跳跃着幽蓝色的火焰,勉强照亮中央区域。高台之上,一张巨大的玄黑色玉座如同蛰伏的巨兽,上面坐着一个人。
始皇帝。
他没戴那顶着名的冕旒,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玄色常服,长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束着。他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玉石。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帝王的威严霸气,也没有史书记载的蜂准长目、豺声狼戾,更没有求仙问药的急切,只有一种……近乎虚无的沉寂,仿佛对眼前的一切,乃至他脚下的整个帝国,都提不起多大兴趣。
但这都不是最吓人的。
最吓人的是,我一抬头,看见了大殿的穹顶。
那根本不是绘制着日月星辰或者祥云仙鹤的普通屋顶!那是一片……无比真实、无比深邃的星空!银河璀璨,星云朦胧,无数星辰在其中明灭闪烁,汇聚成一条横贯天际的光带。而在那光带的某处,一片我再熟悉不过的、由三颗亮星排成一条直线的区域,正散发着幽幽的、令人心悸的光芒——
猎户座“腰带”!
我靠!全息投影?!星图模拟?!秦朝有这技术?!我特么是穿越到了科幻片场吧?!
我感觉自己的下巴颏快要砸脚面上了,大脑疯狂报警,CPU温度直线飙升,差点当场死机。
徐福师兄显然也看到了,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五体投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凉光滑得不像话的黑曜石地面,声音抖得跟摸了电门一样:“臣……臣徐福,携……携师弟徐彭岳,叩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也赶紧跟着趴下,学舌:“万…万岁!”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刷屏:完犊子了!这开局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上方一片死寂。只有那“嗒…嗒…”的敲击声,不紧不慢,像催命的符咒,在空旷得能产生回声的大殿里回响,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尖上。
徐福师兄等了一会儿,不见叫起,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道袍。他硬着头皮,开始背诵那套准备了不知多少遍的忽悠说辞,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却越说越顺,似乎在这熟悉的流程中找回了一点勇气:
“启…启禀陛下,臣夜观天象,推演卦盘,确知东海之外,有仙山三座,名曰蓬莱、方丈、瀛洲。其上金宫银阙,仙人所居,掌不死之灵药……若陛下诚心向道,赐予楼船百艘,童男童女各三千,五谷百工……臣必竭尽全力,为陛下求取仙药,保陛下万寿无疆……”
他还在那滔滔不绝地增加筹码,玉座上的人终于动了。
他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那催命符一样的敲击声停了。
一个平淡到没有丝毫波澜的声音落下来,清晰地传入我们耳中,却像一块万载寒冰砸进了滚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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