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般体贴周全,连朕没说出口的担忧,你都替朕想到了。”
就这样,楚砚昭的临时住处定了下来。
夜深了,万籁俱寂。
可楚砚昭瞪着眼,一点睡意都没有。
白天睡太多,晚上反倒清醒了,小脑袋瓜转个不停。
要是还在扶桑殿,她还能偷偷翻个身。
或者趁着宫女打盹,从系统背包里掏点小玩意儿耍耍。
可现在呢?
一伸手就是守夜的宫女。
动一下都怕惊了人,惹来一堆“公主怎么了”“是不是饿了”的连环追问。
她只能干睁着眼,东瞅瞅,西望望,无聊得快发霉。
数了三百遍梁上的雕花,又数了两百遍床顶的流苏,还是睡不着。
窗帘的流苏轻轻晃,影子投在纱帐上。
她盯着那晃动的影子,看得久了,眼皮慢慢变沉。
终于,在无数次眨眼之后,她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楚帝就去上朝了。
皇后带着砚昭,去了妆房梳头。
砚昭躺在小襁褓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这全新的环境。
雕梁画栋,锦绣铺陈,处处透着皇家气派。
因她搬进椒房殿,采薇也终于回了岗,重新成了大宫女。
她穿着月白色宫装,神色恭敬地站在一旁。
手里捧着梳具,低声道。
“娘娘,今日梳望仙髻,还是如意鬟?”
铜镜里,映出皇后半张侧脸,精致如画。
她轻轻一笑,道。
“梳如意鬟吧,今日带着砚昭,图个吉祥。”
采薇捏着一支金丝点翠的凤凰簪,轻轻往砚昭的发髻边插去
一边插着,她一边悄声问道。
“娘娘,昨儿皇上亲口说让公主去长生殿陪驾,您怎么就直接拒绝了?还说她认床,睡不惯别的地方?”
我在扶桑殿陪了她整整两个月。
半夜醒来,总忍不住掀开帘子往里头看一眼。
每次都能看见她躺在锦被里,四仰八叉地睡得毫无章法。
哪来什么认床?
分明是睁眼说瞎话啊。
她心里嘀咕着,可终究不敢说出来。
皇后依旧端坐在铜镜前。
只从那面铜镜里,淡淡地看了采薇一眼。
“你真不懂‘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七个字吗?”
采薇眼神一顿,心里顿时琢磨开了。
是啊,砚昭公主自小得宠,皇上对她百般疼爱。
可后宫之中,皇子公主众多,哪一个不是正经血脉?
他们连长生殿的门槛都未曾踏过,砚昭却一抬脚便能入内。
这份殊荣,别人看了,能不眼红吗?
趁她发愣的功夫,皇后自己打开了身旁的首饰匣。
匣子一开,金光闪烁,珠玉琳琅。
她不急不忙,挑了支金丝步摇。
对着铜镜,慢悠悠地插进发髻深处。
一边整理着发饰,一边继续说道。
“砚昭得皇上宠爱,是好事。皇上心疼她,也是好事。可宫里头,还有那么多皇子公主,日日守在各自的宫院里,连长生殿的宫门朝哪边开都不清楚。他们不是不努力,不是不孝顺,可偏偏没有这份恩宠。”
“这份差距,日积月累,便会生出怨气,哪怕他们兄弟姐妹个个都懂事,知道礼让妹妹,可他们亲娘呢?那些嫔妃们,哪个不是为自己的孩子殚精竭虑?她们能甘心吗?”
“我是中宫皇后,不是普通嫔妃。后宫的规矩,得由我来立。哪怕砚昭是我亲生的,也不能开这个头。一旦破了规矩,往后便是乱局。”
楚砚昭这会儿才明白,娘亲不是不爱她,而是爱得太深。
深到宁愿让她委屈一时,也不愿她将来摔得头破血流。
可她心里还是发酸。
娘亲这么处处周全,是不是太累了?
采薇跟了皇后十几年,从她尚是太子妃时便侍奉在侧。
风里雨里,她陪她走过无数个深宫寒夜。
她懂皇后的苦心。
也懂这宫墙之内,一念之差,便可能万劫不复。
“奴婢刚才真是吓傻了……光顾着高兴,只想着公主受宠是天大的喜事,竟没多想半分。可现在回头一想,这看似风光的背后,竟藏着这么多暗流涌动的陷阱,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多亏了娘娘您头脑清醒,没有被那一时的荣宠冲昏了头。若真让那些有心人抓了把柄,拿去大做文章,等到太后娘娘回宫问罪的时候,您又该如何自辩?那可足以动摇宫闱根基啊。”
她说完这话,目光敬畏地看向皇后。
太后自入秋起便动身前往五台山礼佛。
路上遥远,来回行程漫长。
宫中对她的行踪从不过问,也无人敢打听她何时归来。
然而,后宫之中,她的威仪却无处不在。
当今天子以孝治国。
皇上对太后的敬重,甚至远超对先帝的追思。
每逢太后寿辰,无论军务多么繁忙,他必定亲自前往行宫跪拜叩首。
而在太后面前,皇后即便统领六宫,也从来不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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