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内,气氛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程毅扫了一眼众人,他们这些天跑下来,加上他,一共只有一百零八人。
而一百零八人的头头,加上他居然足足有二十人。
这就说明,这一支溃军,已经不是一个零散能形容了,甚至可说这群人之中,什么人都有。
“具体的来历,我就不问你们了。”程毅说,“那么现在说一下出去之后的安排。我决定继续擎红巾军的旗。
你们之中,还有愿意追随的反元的,就站起来。”
说罢,程毅先站了起来。
刘三四他们也跟着。
而紧随其后,众人面面相觑片刻,稀稀拉拉站起来了七八十人。
“那好,不愿意的现在可以出去外边等着,你们商量出两个小旗来督管你们全部的走向。”
程毅交代完毕,这二十几人也没说什么,就这么晃悠出去了。
这么来,其实愿意反元的也就他们了。
“都坐。”程毅重新落座,气势一直稳稳压着众人,“那么,自我介绍一下。程毅,南阳人士,儒户,少有神童之名,曾经训练过家中仆役,剿过一次匪患,但……”
程毅的目光落在刘三四身上:“被我这不成器的外甥砸了脑袋,浑浑噩噩了十年。”
刘三四干笑了两声,也没敢反驳程毅的话,反而称着往下说:“我小舅不得了,十二岁就手刃贼酋数人,要不是因为意外,他也不用跟着我厮混。
我叫刘三四,南阳人,匠户,我家世代铁官,我会打兵器。”
刘三四的话一落,留下的二十路人马也都介绍了起来。
“许帖木儿,商户。”许帖木儿第一个说,“听名字就知道,我家以前是个蒙古大人办差的,当然那个蒙古大人被杀了,我也是当小商贩过活。茬架的话,看我体格就知道,绝对不弱。这几个是我同乡,我们都是洛阳那块的。”
说着,许帖木儿秀了秀身材,硕大身体,确实不敢让人小瞧。
在这个普遍都是瘦子的时代,这么个体格,肯定小有家资。
“我叫邓三桥。”另一个汉子站起来,操着汝南那边的口音说,不算太高,但只是看一眼,就还能发觉这人的狡黠气质,估摸也是个机灵的人,“汝南人,原来是张椿大帅麾下的旗官。后边这几个是我兄弟,四桥、五桥、七桥、八桥、九桥、十二桥……”
邓三桥身后的六个人一一应着,程毅将这人记下来,若说危险程度,这七人绝对超过其他任何势力,因为他们是同宗同族亲兄弟,不是简单的生死相托能概括的了。
“巧了,俺也姓邓,叫邓九宫。
不过俺不是汝南的,俺是随州人,阴阳户。
跟着南锁红巾的孟海马起兵,后来被借调到了北锁红巾的王权手中。”
说话的人,语气听起来粗犷,但一身道袍,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程毅不言,继续看下一个介绍。
剩下的就比较普通了,多是各地的农户、贱籍,活不下去了跟着一起反的没多少,更多还是被裹挟的。
在南阳、襄阳发动起义的红巾军是两股,以王权为首的北锁红巾军,以孟海马为首的南锁红巾军,两股红巾军已经歃血为盟,决定一起对抗敌人。
那么现在看来,除了他程毅、刘三四这一干人外,最难对付的就邓三桥与邓九宫。
邓三桥张椿的部下,属于北锁红巾军一系。
邓九宫则是借调过来的南锁红巾军一脉,而两方一起逃跑的人数都差不多。
“好,那么都介绍完了。我就说说接下来做什么吧。”程毅看着他们说,“旧郧县,现在是均州、房州的地界,我们过去,就是跟着当地大户、土匪抢吃食。
但都是这附近的人,应该很清楚,房州、均州地界是个什么情况。
那么摆在你们面前就三条路。
第一,继续拿着红巾军的名头办事。
第二,落草为寇,自己干或者找大寨投奔。
第三,下山之后投奔大户,当然这一条只怕很难成功,毕竟大户更喜欢用乡人乡党。
所以,你们说,走哪一条路合适?”
程毅将问题抛出来,他可不会傻乎乎的一上来,就提整编的心思。
事实上看到现在的情况,他就知道整编是不可能了。
这里两个姓邓的之前都混过起义军的基层军官,程毅是靠着这段时间的带路以及狠辣手段跟外甥刘三四的班底,这才有了跟他们抗衡的基础。
不然这几天下来,队伍的控制权,只怕已经被他俩之中一个夺走了。
因此面对三个路线问题,邓九宫想了想说:“直接寻一地落草只怕不成,附近能开的山,都让老牌的山寨捏住了,我们就算要开新寨子,也只能往更山里走。
而且郧乡就在汉江旁,我们过去,只怕不用发多久均州就会发兵围剿我们。”
“嘿?这是怎么个道理?”刘三四不满的嚷嚷,“怎么我们过去,就得围剿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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