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
万良问道：“师姐，为何改变计划？”
姜宁眉头紧锁，“师弟，我碰到齐乐了……”
“齐乐？”
万良怔了怔，疑惑问道：“师姐，齐乐是谁？”
姜宁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烦意乱，解释道：“齐乐是在你之前拜入盗仙宗的师兄，
他在六十年前就失踪了，我与师尊还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竟还活着……”
数十年前，齐乐为了活命，说自己识海中留有师尊的印记，那不过是唬人的话语。
他一个还未通过考验的记名弟子，自然配不上这等待遇。
而且，盗仙宗被无数人憎恶，因此极其谨慎，便是弟子的魂灯都不会设有。
这世间有诸多奇术，说不定便有人利用这魂灯寻上门来。
所以，即便齐乐真的死了，盗仙宗也不会知晓。
万良问道：“师姐，那他认出你没？”
姜宁叹道：“应该是认出来了……”
万良难以置信，“师尊的易容之术如此玄妙，那家伙居然能认出来？”
姜宁摇了摇头，“我曾与齐乐相处过一小段时间，他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想必是记住我这个人的细节了。
师尊的易容之术虽说极其玄妙，但一个人的气质、眼神、语气、神态等等方面，却是易容之术难以改变的。”
万良道：“师姐，那现在怎么办？那家伙认出你来了，他既然是我师兄，那我们要带他回宗吗？”
姜宁摇摇头：“不可，齐乐失踪了数十年，他还是不是齐乐本人都难说，我们先回去将此事禀告师尊，让师尊来定夺。”
万良点点头，忽地想到了什么，问道：“师姐，既然那家伙曾是我盗仙宗门人，那师姐你在那袋灵石上动的手脚，他会不会发现？”
姜宁道：“不会，他那时只是记名弟子，未习得真传，这灵蝶追踪之术，他根本不知。”
说罢，她从乾坤戒中取出一个袋子，又从里面取出一只蝴蝶。
这袋子乃是万灵袋，能够容纳活物，极其罕见。
比之灵宝还要珍贵的多，甚至差不多比得上先天灵宝了。
姜宁放出来的蝴蝶，悠悠醒来，而后展翅，浑身发出淡蓝色光芒，往某个方向飞去。
姜宁见状，便将万灵袋对准蝴蝶，将之吸纳进去。
她将万灵袋又收入乾坤戒中，这才道：“看来他们已经打开那袋灵石了。”
能够让灵蝶有反应，便说明那袋灵石中蕴含的无色无味的气体已经释放出来，进入到附近所有人的体内。
这无色无味的气体，乃是灵蝶所产，即便远隔千万里，它亦能感应的到。
不过这灵蝶一生只能产出一次这些无色无味气体，所以一只灵蝶，只能用来追踪一次。
那袋灵石，灵石本身并无问题，有问题的是那袋子里边装着的气体。
世间奇物、奇术众多，其中一些便是修仙者都难以理解。
盗仙宗掌握的奇术越多，便越是谨慎，生怕哪一天就会在阴沟里翻船。
天色渐晚。
姜宁二人回到了盗仙宗所在。
这是一处极其隐蔽之地，层层迷幻阵法覆盖，外人根本无法发现，也无法进入。
但即便如此，盗仙宗依旧设有一次性的巨型传送阵，用来逃生所用。
“你说什么？你见到齐乐了！？”
盗仙宗宗主吴德一脸意外。
姜宁点头，“师尊，他还认出我来了。”
吴德对齐乐认出姜宁并不意外，他当时收齐乐为徒，看中就是齐乐过目不忘的本领。
这里的过目不忘，并非是对书籍文字的过目不忘，而是对一切事物的种种细节过目不忘。
吴德摇头一叹：“可惜了，一个不错的苗子，不能为之所用了……”
姜宁脸色一变，“师尊的意思是？”
吴德道：“齐乐失踪了数十年，发生了什么事我等一概不知。
其背后不知有没有暗藏有人，也不知会不会被人利用，拿来对付我盗仙宗。”
万良眯着眼睛，冷声道：“所以，只有那齐乐死了，方能永除后患。”
姜宁深呼一口气，问道：“师尊，那要怎么做？齐乐与玄冥教悬赏的人走在一起，那几人的实力应当极其强悍。”
“玄冥教……”
吴德皱眉思索，道：“老三，你那灵蝶追踪之术生效没？”
老三，说的便是姜宁，乃是他吴德的三弟子。
不论是姜宁，还是万良，用的名字都并非本名。
他们的本名，早已被遗忘在记忆深处，无人提起。
吴德身为姜宁师尊，他不用问也知晓，姜宁定会给齐乐那群人留下灵蝶追踪的印记。
姜宁点头，“生效了。”
吴德道：“老三，今晚你便前往玄冥教，将你那追踪灵蝶交给玄冥教。”
“是，师尊！”
……
……
深夜。
姜宁位于山巅之上，盘腿而坐。
万良站在其身旁，为其护法。
只见月光之下，姜宁身后的那道影子，忽地离开地面，消失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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